幽黑的海平面上银光闪闪,如同有万千精灵在跳舞。蓝焰负着双手背海而立,修长的剑眉微微蹙起,眼底带着浅浅的忧郁。
码头上有一排临时搭建的尖顶木屋,木屋内外人来人往,都在忙碌。不一会跑来一名穿着灰衫的护卫,急切的回道:“三少子,传来消息,宫门没能打开。星月家族都有人出动。”
蓝焰轻轻的嗯了一声,单手磨蹭着下巴问:“血奴繁殖城那里情况如何?”
“兽族人像是知道我们行动一样,安排的人手都很棘手。绿茗带人正在按计划行事。”
“王陵那里有结果了没有?”蓝焰又问。
“一个时辰前六长老传话来已突破到内陵,很快应该有结果。”
蓝焰冷冷的笑了笑,神情淡定的道:“让黄家九长老带些人手去圣河,他应该知道怎么做。”忽像想起很有意思的事一样,笑道:“呵呵,弦·利山·月,当你们视为神圣不可侵犯的圣河被鲜血染红时,你,怎么应对!!!”
“是。”来人说着欲退下。蓝焰神思一动又道:“蓝巫神女应该准备好了,让她过来吧。”
“是。”来人恭敬的退了回去。
蓝焰转身看着海面波浪翻滚,看着停在岸边的二十艘铁皮做出来的大船,这种由铁皮代替木头做的船是新发明出来的,第一次下水。开始时人人都担心会沉下去。但是,经此一行,证明那个独眼老头是正确的,铁真的不会沉到海底。也正因为船底由铁皮包起来才不怕兽族人破坏船底。
“三少子。”身后传来恭敬的声音。
蓝焰缓缓的转过身,看着眼前身着黄色宽松长袍,头发在头顶上绾个髻,戴着一只由红蓝色编织成的草环,草环上插着三根彩色长长羽毛。原本白净的脸上用红色在两只眼睛周围勾出两团火焰,在两边的颧骨到鼻尖一条线上用蓝色勾出一片连贯的荒原。这让她的整张脸看起来像是神发下怒火燃烧了整个世界,却有一双清澈的眼睛在注视着这个着了火的世界。
“蓝衣,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做的。”蓝焰脸色平静,但是眼底有莫名的情愫在闪动。
“我的心意已决。谢谢三少子提醒。”蓝衣坚决回道。
蓝焰沉默下来,身后的海浪声声拍打在岸边,如同拍在他的心里。
“我开始了。”蓝衣说着从身旁女仆手里接过一只鸣鼓,伴着大海的节奏敲打起来。
鼓声时而像万马奔腾,时而如如春雨润物……配合着鼓声还有就是生涩的祈祷词,一个一个的从蓝衣的嘴唇下说出。
蓝焰目不转睛的看着蓝衣的每一个动物,每一个表情,每个字音。
仪式经行了两刻钟左右,蓝衣放下鼓,接过女仆手中的刻着古怪字符的龟壳,捧在手心面对大海嘴跪地念念有词。最后把龟壳往地上一扔,掏空的龟壳在地上像个陀螺一样旋转。
龟壳渐转渐缓,终于停了下来,龟指头指向偏西方。
蓝衣小心翼翼的收起龟壳起身对蓝焰道:“太阳神的庇护,此行有惊无险。”
蓝焰闻言淡淡的笑了笑,轻松的打趣道:“不亏是水夫人的唯一子弟,这么短的时间就占得了结果。出发之前黄巫神女可是用了三天时间也占了一卦,结果与你一样。”
蓝衣神色寡淡,微微躬身道:“谢三少子夸赞,若是无他事,我先退下了。”说完转身就走。
“蓝衣。”蓝焰嘴角蠕动数下终还是叫住她,“我……”
“请三少子称呼我蓝巫神女。”蓝衣冷冷的打断蓝焰的话。
蓝焰的神情猛的一窒,扬起苦涩的笑容,问:“你这么急得离开,是要去找蓝目吗?”渐渐恢复往日的冷静问:“你是不是替蓝目占卜过他的未来?以前的蓝目我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现在的他与以前是天壤之别。我很好奇,这三年来,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他像换了个人一样!”
蓝衣轻轻的握着拳头沉默不语。
蓝焰见她不答话也没有继续追往下去,道:“我已经带消息进去给父亲,让他照顾好蓝目。希望他的未来里是对昼照国,对蓝家有好处的。”
聂默南与寅客·山出了林子,忽见人影恍动,聂默南警惕的低下身体隐藏在草丛中。他正欲伸手关照一下寅客·山时,才发现寅客·山大大咧咧的向那些人走了过去。
聂默南扶额叹息,这里的人知道不知道什么叫隐蔽?
寅客·山先发制人的问:“你们是护林卫队的吧?为什么在这里呆着?”
对方有十多个人,有半兽人也有完全人形。有一位看似领头的上前答话:“刚才林中百兽有异动,我们进去查看一下。你是谁?为什么从圣河方向过来?”
寅客·山嘿嘿一笑,回道:“我叫寅客·山,今晚在王宫里有特残的事情发生,我不得不走圣河。对了,你们没有接到月家命令支援王室?
“没有。”
聂默南听了一会,知道没事了才站起来。他突然的出现引得他们纷纷侧目。寅客·山立刻打了围护,关照几句好好执行任力之类的话带着聂默南往外走去。
“怎么说你们这里的人才叫好。你这样三言两语的就让他们信服你没有恶意了?真够笨的。”聂默南实在忍不住的批评道。
“并不是我的三方两语让他们信服,而是我的姓氏让他们相信我。”寅客·山自豪的说道:“山姓是百家的小姓氏。但是,从开国以来,山家一直担负着血奴繁殖城的守卫重责。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