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默南被带到山下时,长长的队伍已经尾声,正好一辆装满人的笼车经过。虎头人寅客·山叫道:“停下。”
笼车停了下来,狼头人上前打开笼门看向聂默南冷喝道:“进去。”
聂默南瞥了他一眼用鼻子哼了一声,识趣的抬脚跳了上去。狼头人随手把门关上。聂默南环看一下笼子蛮大的,方形,约莫三米长,两米宽,一米多高,是由手臂粗的暗红色的木段做起的。此时里面已经坐着近二十位无精打采的男女老少,他们都没有被绑起来。
笼车再次动身,聂默南靠着木壁坐下打量着四周。前面还有数辆笼车,笼车两边都有半兽人护卫。收回视线时惊讶的看到拉笼车的并不是马,更不是骡子。他回头看向身后的笼车,仔细打量着拉车的动物,豹头马身,身高约两米,四脚修长有力。他不由的问旁边的一位白发老头:“拉车的是什么动物?”
“囚。”老人漫不经心的答道。
聂默南现在对于新奇的物种已算是习惯了,听到囚后点点头又问:“这是上哪里去?”看着无声无息行走的半兽人又问:“他们,是军队?”
“小子精神力不错,此时还有闲情管东问西的。”白发老头没有回答聂默南的话反而问。
“老头,不要把我和你这个快入土的人比。现在我虽然被抓了,但是,只要我没有死,我就会有自由。这个小破笼子算什么呀,想当初我被在暗无天日的地窖里一个月。我还是凭一已之力出来了。”聂默南此时提到这段经历时已经很坦然了,当时那份绝望,恐惧都化作淡淡的回忆,因为这些都丢在了那个时代。
白发老头紧盯着聂默南,听了他的话浑沌的眼神瞬间明亮起来。
笼车一摇一晃的往前走,聂默南的思绪完全飘到他以前的生活中,想到他以前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等他回过神来时日已西斜,笼车进入一条街道,街道两旁屋舍俨然,这里比他以前见到的村落大,干净,整齐。
笼车在一个宽大的广场上停下,半兽人除了几个值班的其它人全走了。聂默南一直留意着四周的环境。周围是二十多辆同样装满人的笼车,其它还有近几十辆上面装着大箱子的车子。而看守的半兽人却只有四个,还是没有拿武器的四个人。他再看向笼子,笼门仅仅是关了起来连把锁都没有。看到这一切他此时他有十成把握逃离出去。他看向笼内老老少少不解的说道:“现在是逃出去的最佳时候,你们不打算出去吗?”
大家看着他都用十分不疑惑的神色看着他,然后摇摇头,一位妇人还把怀中的五六岁的小男孩抱得紧一点,像是怕聂默南把小孩强行带走似的。聂默南看着他们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只有摇头叹息一番,又看向年轻力壮的男人说道:“你们真的甘心坐着这个笼车等着他们心情不好来血祭?”
“少年人。”他身边的白胡子老头突然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想现在逃出去?”
聂默南看着肯定的点点头道:“你看,他们只有四个人看守,只要我们下了车分不同的方向逃跑,他们追谁去?而且这个村子外面就是大片的树林,只要我们跑到树林里找个地方躲起来。他们是有任务在身的队伍,不可能在这里停留太久,所以,只要他们离开我们就安全了。”
白胡子老头挼了挼十来寸长的胡子上下打量着聂默南,看他不像是痴人说梦。狐疑道:“往树林里跑?你确定你的方案能行吗?”
“当然,这里的树都是比较高,到林子里找一棵高的树爬上去等天亮就行了。我刚来这里时就做过这事,他们半兽人有的是不会爬树的。”聂默南暗中有些得意。
“少年,从你的言行中我看出你并不了解他们的规矩?你偶尔的幸运不代表永远的幸运。晚夜往树林里跑那是自寻死路。另外,你可知道他们虽然抓了我们,为什么没有立刻血祭了?”白胡子老头问道。
聂默南摇摇头,他可真不知道。
老头又道:“因为现在我们这些人是属于王室的,他们不敢动王室的人。如果你现在出了这个笼子,你就属于他们自己的了。他们抓到你,是吃是杀那是看他们心情了。”
聂默南字字听懂了,但是没明白过来,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第一次抓到的人是不能杀,第二次抓到就可以?可是,谁知道哪些人是他们第一次抓到还是第二次抓到?你们身上有什么标记吗?”
这次轮到白胡子老头一怔,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看着聂默南好一会才道:“这就是诚信与忠诚。”
聂默南总算明白一点了,原来这些半兽人的忠诚心还是可贵的。他点点头道:“好吧,你说的我都懂了,谢谢你关心。我相信我的身手,你们不走我走了,外面还有人等我呢。”他想到蓝衣不由的嘴角露出甜蜜的笑容。
老头没有再拦他。聂默南先是试着推了一下笼门,然后看向四个看守的,他们像木桩一样站在四个方向。聂默南环视四周,看到西方小路蜿蜒曲折,用来逃跑不错。他心思已定扫了一眼笼中众人深吸一口气后推开笼门冲了出去,他奔跑的速度不可谓不快。
白胡子老头满眼惋惜的看着他的背影低声道:“可惜了,真可惜。”然后抬手把笼门关上后闭目养神。
聂默南撒开腿就跑,他一边跑一边留意身后,他能感觉没人追过来,心里腹腓道‘动物头颅的家伙们想来还没反应过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