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送你走的，你爸也不会送你走的！苏瞳……苏瞳也不会，我们都不会，也不能!”
夏母使劲摇着头，咬着牙关，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妈……你看，我现在想起一出是一出，可能没什么逻辑性，不过先不要管它，我们先随便聊聊……苏瞳对我这么好，对我们家这么好，我怎么忍心去拖累他？现在还好，可是再过几年呢？苏瞳怎么想先不说，他的父母要怎么想？我不能这么自私对不对？”
听到夏小满的话，夏母好像明白了，苏瞳说的那个问题，他说现在所有问题的结症都在夏小满身上。
没等夏母多想，又听到夏小满说：“你和爸爸为我操心了这么多年，我没办法再让你们晚年生活还被我弄的一团糟。我爱你们，所以我不能拖累你们。”
夏小满把口吻用的尽量轻松：“你看，未来有一天，我会变成性格特别差的，生活不能自理的，然后还是个可能狂躁的……不乖的…大宝宝。就像一个小宝宝那样需要人照顾……但比小宝宝体型要大只太多，攻击力也要大太多。”
夏母别过头，不想看夏小满。她不知道要怎么接夏小满的话，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懂事的孩子。
只得把脸侧到一边，不去看夏小满。
她张开嘴，但不知道说什么，好像有千万句话要讲，但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千言万语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我把这点粽叶子包完，不然晚饭吃不上了。苏瞳什么时候回来，你联系他了么？这几天不方便炖汤送过去，我在炉子上坐了你们都喜欢吃的猪肚芸豆……”
聊不下去的唯一办法就是逃避开去。夏母选择了这种方式结束了和夏小满的谈话。
看着夏母略带仓惶的背影，夏小满咬着嘴唇，低下了头。
是呢，如果换位思考，自己是母亲的位置上的话……刚才的那种想法……也不会同意的吧……
最终，夏小满包的四不像的粽子并没有被直接下锅，而是被夏母拆散重新包好以后，一起放进锅里煮了。
烟霭慢慢从装着冷水和粽子的锅里升腾起来，飘过锅檐，到空中，飘进夏母的眼里。
小满的话，让她不知道如何反馈。
她心疼，也难过。
一方面，孩子真是个好孩子，太善良，太为他们着想的好孩子。她是怕自己会拖累到他们老两口，让他们的晚年生活不得安宁。
可是另一方面，这是她的想法和她认为的“为了你和爸爸还有苏瞳好”的想法。可是对于他们三个人来说，至少对于她来说，到底什么是为自己好，她自己心里清楚。
她怎么能让病着的夏小满离开她的视线呢？她做不到。
不仅是她做不到，她也坚信，小满爸爸做不到，苏瞳同样也做不到。
夏母红着眼睛和鼻头从厨房出来，看到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夏小满，心里五味杂陈。
“小满啊，你刚才说的话，妈妈不会忘记，但是，妈妈会不会这么做。虽然我一直跟你和你爸说，我想过安逸的日子，可是……可是你说的那种安逸不是我要的。没有为什么，我也不想嗦为什么。我是你妈，这个理由就够了。”
说完又转身走进厨房，忙碌晚饭去了。
~~~~~~~~~~~~~~~~~~~~~~~~~
“居然是白米粽！这个现在太少见了!小时候就喜欢吃，直接蘸白糖，那叫一个美味啊！”苏瞳看着碗里夏母刚剥给他的粽子，感叹道。
“这个煮好以后直接放到冷的纯净水里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凉了，你尝尝看阿姨的手艺！”夏母又拿起一个粽子开始剥，还没剥好，夏小满便把碗伸了过去。
“这里也有我的功劳好嘛！”夏小满咬着筷子，巴巴的看着母亲手里的粽子。
苏瞳笑着把自己的碗递给夏小满，把她的空碗换到自己手上。
“是是是，有你的功劳!你帮忙添乱来着！哎……苏瞳你也太宠她了！”夏母瞪了夏小满一眼。
“苏瞳不错的，我女儿，不就是要好好宠着么？”夏父晃着脑袋，咪了一口酒，凑热闹似的把自己的碗也递了过去。
“这个东西不好消化，你胃不好，只能吃一个啊，不许多吃的。”夏母无奈的摇着头，把刚剥好的粽子放到苏瞳换过来的空碗里，又拿起一个粽子，给夏父剥了起来。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着晚餐，好像之前夏母和夏小满的对话没有发生过一样。
正吃着饭，苏瞳的电话响了起来。
一看，是陈立波。
陈立波叫苏瞳吃完饭出去陪他喝两杯。
挂掉电话，苏瞳看着夏小满，仿佛在跟她商量要不要去。
“去吧，给他带几个粽子吧，毕竟明天粽子节什么的……还有谁？楚渝去么？”估算着还剩下的粽子，夏小满问道。
“楚渝去的。”苏瞳点头回答。
“粽子什么的，楚渝就不用给了，他有人送的。”夏小满撇撇嘴。
出院前一天下午，她看到朱医生给楚渝送了一兜粽子，说是她自己做的。不知道楚渝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肉粽和蜜枣粽一样做了一些。
“哦？哦！你说那个女医生送的吧？”苏瞳给夏小满夹了一块排骨，“楚渝没吃，都送人了。”
“咦？都送人了？”夏小满一听，惊讶了。
“楚渝不太能吃糯米制品，那么多粽子，他肯定没办法吃，再说了……楚渝本来不收是，是被赢塞的，放在桌上就走了。他没办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