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彩带着白不弃和白桦去“人口市场”买奴仆。她这次没有带着杜泽米一起,相反,她把杜泽米留家里看家。一味的亲近信任并不是好事,凡事要有度。
现在一场大风波刚刚过去,余波未息。清河县随处都有贩卖人孩子的人口贩子。
白彩又不是圣母,她不准备把目光放在这些孩子身上。她的目标是那些官奴和自愿卖身的成年人。小孩子养起来太麻烦。至于官奴,白彩想从里面挑些人才,至于调、教什么的,她向来是有的是手段。
倒是白桦看着沿途被贴上标签当成货物一样卖的孩童面露不忍。心里一面同情那些孩子一面又为自己感到庆幸,对白彩也更加的感激起来。
清河县的富裕在桐城是可以排的上号的,因此,一些人贩子不辞千辛万苦跑到清河县来做生意。将商人重利的本质体现了个淋漓尽致啊。
“官奴也可以这么卖?”白彩环着胸,打量着眼前空地上那一排排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人,白彩挑眉,这得是有多少天没吃饭了啊。
男人一排,女人一排,至于孩子白彩则直接忽略。
白彩看向一旁的管事人,道:“我想要几个懂得技艺的奴仆。”
管事人恭敬道:“不知公子可否具体说明一下?”这是县太爷重点提醒要招招待的人,马虎不得。
白彩:“木匠,泥瓦匠,识字的也行,织布烧陶等等。有一技之长就行。”
管事人给白彩挑了几个人。白彩打量了几眼,略满意,随手抛给了管事人几两银子,赏他的。她现在也是个初级土豪了啊。
管事人忙不迭的收下,嘴中感激不已。
白彩买的九个官奴都是原先桐城大户人家的奴仆。主家落败,他们就被发卖了出来。个个都是心灵手巧,懂得一技之长的人物。
本来想带着那几个奴仆再逛一圈,没想到,她还没走几步,其中一青年就扑通一声给白彩跪了下来。“公子。您一块买了我爹吧!”
白彩挑眉,这青年胆子还真大。
管事人上前踹了青年一脚,喝道:“公子肯买下你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
“我爹是烧陶能手!还会是个好把式,公子,没有我爹不会干的!您就发发慈悲吧!”青年挨了管事人几脚。却还是爬到白彩脚边低声哀求。
白彩眼中没有一丝波动,看着青年就像是看着一丝蝼蚁,她虽然是从民主社会中来的,但是,即使在她那个社会,也没有绝对的公平。有钱有权的人想捏死一个普通人,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她也不可能在这里宣扬什么“民主”“公平”了。
“哦?你爹在哪?我看一下。”白彩感兴趣的是青年老爹的能力。一些老人家经验丰富,懂得又多。若真如此,再花几个钱买下来,对白彩有益无害。
青年赶忙跑街角。那里有一个盖着破毯子的白发老人,老人有五十多了,正怏怏的闭着眼。等着靠近一看,还可以闻到老人身上散发的恶臭。
老人见青年过来,浑浊的老眼淌下了几滴眼泪。“大壮,你过来做什么?还不快跟着主家走。你走哇。”老人用虚弱的声音说。
齐大壮握着老人的手。惊喜的说:“爹爹!主人愿意买你回去!是真的!”
齐老爹抬眼看向白彩,眼中满是不信。他想。这个如玉公子一定是在开玩笑吧。他半条命都剩不下了,买他有何用?
白彩撇过头去。跟管事人说:“我买下他了,多少钱?”
管事人想送白彩个好,于是搓着手笑道:“这老东西也值不了几个钱,公子肯要,是看的起小的。小的怎么还能要钱呢!”
白彩了然的笑笑,拍拍管事人的肩膀,“明白人啊!”
许是白彩买下老人给周围垂头丧气毫无生气的官奴带来信心与希望,他们纷纷抬头看向白彩。
白彩面无表情的扫过一个个蓬头垢面的官奴,扶着额头,对齐大壮道:“你背着你爹,跟上来。”
她跟管事人打听过了,这些官奴中有一技之长的人不多,更多是仗着主家势力作威作福的人。白彩想,她可不会花钱买不自在。
“这个是?”白彩指着一面上刺字的彪悍大汉问。
管事人赶忙上前跟白彩说:“这是杀害同村十几口人的匪徒阿发。本来是斩立决的,由于新帝初登大宝,大赦天下。便放了出来,没想到,又犯了事。便被充了官奴。”
大汉恶狠狠的瞪着白彩,要不是手上脚上都有枷锁固着,早就冲上来暴打白彩了。
白彩笑笑,“这人我要了。”
“……”管事人犹豫道:“这……”
白彩摆手,“没事,卖给我吧。”
白不弃问道:“公子您可决定好了?”
白彩道:“不是有你吗?”言外之意是将这人交给白不弃。
白不弃点点头。
白彩又顺道买了两个中年织娘,眉眼瞧着忠厚,也有手艺。最重要的是夫家不在,也没有孩子。
买来的奴仆是什么身家背景白彩当然早就打听过了,她不是会给自己找麻烦的人。
现在她已经买了十二人了,白彩觉得够了,贵精不贵多。要是以后还有需要,以后再买就是。
本来想抬腿走人,结果又被人给拦住。
“放开!”白彩面带愠色的低头看着紧紧抓住自己脚腕的男子。
男子是爬过来的,白彩不是没有注意到,只是好奇他相干什么。不过,现在一看,估计也是要自己买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