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承周拿到了高桥丰一的监视记录,这是海田新一郎记录的,其中有几张照片,包括马文祥交给张思昌一张纸条。
还有,马文祥拿走两桶煤油的背影。
“海田新一郎为何不跟踪马文祥呢?”路承周“遗憾”的说。
以海田新一郎的跟踪能力,如果被他盯上马文祥,说不定“破日计划”就要失败了。
“海田新一郎的任务,是跟踪张思昌。”高桥丰一摇了摇头。
不能因为马文祥出现,海田新一郎就放弃了自己的任务。
“真要学习他的这认真态度呢。”路承周谦逊的说。
“破日计划”能进行到现在,既有路承周的周密设计,也有一定的运气。
日本人的死板,既是他们的优势,有的时候也是劣势。
同时,路承周也叮嘱金连振,要向海田新一郎学习。
“你的任务,是监视张思昌,这是你唯一的任务。”路承周叮嘱着说。
路承周的办公室虽在康伯南道22号,但是,情报一室的主要成员都在大兴日杂店。
一般的事情,都可以在大兴日杂店商量。
“从今天开始,情报一室的所有工作,必须全部向我汇报。”路承周到大兴日杂店后,把张思昌和张广林叫到里面,严肃的说。
“是。”张思昌知道,路承周这是说给他听的。
“你们是情报一室的人,不是特高班的人。”路承周看了张思昌一眼,意味深长的说。
路承周之所以开会,是想提醒张思昌。
同时,也是宣示主权,自己才是情报一室的主任。
张思昌很是郁闷,他知道,路承周说这种话,是提醒他,以后有事情,不能绕过路承周向高桥丰一汇报。
可是,张思昌如果事事向路承周汇报,又怎么立功受奖呢。
“我记住了。”张广林大声说。
他不管在哪里,都是路承周的人。
只要记住这一点,就不会有错。
“请主任放心,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张思昌看到路承周的目光一直望着自己,无奈的说。
马文祥的事情,张思昌其实也很无奈。
明明只差一步,就能抓到马文祥,可他偏偏没做到。
马文祥买了煤油,还用这煤油,烧掉高桥洋行。
幸好日本人没有追究责任,否则的话,他真是有嘴也说不清。
金连振从接到路承周的命令开始,就开始忠实地执行自己的任务。
早上,路承周在大兴日杂店开会,金连振今天穿着一件西服,头上戴着鸭舌帽,相机就挂在脖子上。
英租界的咖啡,小酒吧,茶楼随处可见,他就在对面,找了家茶楼,相机放在桌上,手里拿着报纸。
相机的光圈、焦距已经调好,只要是出现在大兴日杂店的可疑人员,他都会拍下来。
张思昌出门,他也拿出副平光眼镜戴上,骑着一辆自行车,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张思昌到家后,他也不会回宪兵分队,而是在对面裁缝铺的楼上,租了间房。
当初,何贺和孔井存,正是在这里监视宪兵分队。
金连振监视张思昌,只有一个原则,不能被发现。
跟丢了没关系,反正张思昌每天不是在大兴日杂店,就是在康伯南道20号。
为了不被他发现,金连振早上可以提前到大兴日杂店对面等着。
下午,他则可以提前走,在裁缝铺楼上,等着张思昌回来。
等张思昌外面吃完饭,再次返回时,金连振才会先一步回到宪兵分队。
这样的话,张思昌会一直以为,金连振待在情报一室。
晚上,金连振会将照片洗出来,同时写一份监视记录,第二天交给路承周。
金连振监视张思昌的第二天,上午在大兴日杂店发现了,在外面徘徊的马文祥。
之前海田新一郎拍到过马文祥的正面,金连振看到之后,将马文祥的相貌,牢牢地记在了脑海。
金连振准备马上向路承周汇报,马文祥再次出现在大兴日杂店,肯定是不正常的。
然而,马文祥只是路过大兴日杂店,他在门外张望了一下,没有进去,转身走了。
金连振这下犯难了,他记得路承周的交待,他唯一的任务,是监视张思昌。
除此之外的其他事,与他都没有关系。
路承周还拿海田新一郎当例子,让金连振向他学习。
此时,看到马文祥,金连振肯定不能离开岗位。
金连振与路承周约定,白天紧急联系的话,可以打电话到警务处。
路承周这段时间,会尽量多留在办公室。
“路警官,我在。”金连振找了个公用电话,用暗语通知路承周。
“知道了,等会我过来一趟。”路承周缓缓的说。
其实,金连振什么时候会打来电话,他心里清楚得很。
昨天晚上,他给姚一民的情报,已经安排好了今天的事情。
上午,马文祥会到大兴日杂店外面露个脸,下午,还有事情发生呢。
张思昌在大兴日杂店上下班的时间,基本上是固定的,金连振鉴定的时间和位置,也是清楚的。
路承周其实要做的也很简单,根据这些信息,为张思昌“量身定制”一个计划就可以了。
“看来张思昌果然有问题,把他盯死了,一定会有收获的。”路承周笃定的说。
“主任,要不要多安排一人监视呢?”金连振问。
曾紫莲跟他交待过,只要是共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