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封锁英法租界,将租界用铁丝围起来,还给铁丝通电。
这些措施,都只是让租界不适。
可是,禁止粮食进入租界,让租界迅速恐慌万状。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日本禁止粮食进入租界,一下子扼住了租界的脖子。
唯一不慌的,或许只有路承周。
无论是大兴日杂店,还是大红桥码头,都囤积了足够的粮食。
另外,位于文齐道57号的宪兵分队,可以从市区直接拿到粮食。
文齐道57号全于租界的西南端边界,翻过墙就是第二区。
宪兵分队在第二区,紧靠文齐道57号的地方,也建造了一个办公区,以便宪兵分队可以自由穿梭于英租界。
“这一招真是绝了。”路承周见到川崎弘后,笑吟吟地说。
“这些欧洲人,平常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全部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川崎弘微笑着说。
“老师,能不能给大兴日杂店一批粮食,现在一代面粉的价格,超过二十元了。”路承周试探着说。
海沽发大米时,中国管区的面粉,一袋也才八元五角,而当时租界每袋只需要八元两角,大米每包三十五元,玉米面也要两角五分。
当时所有人觉得,这样的价格,是海沽三十年以来,物价最贵的时期。
然而,刚进入1940年,特别是日本决定,禁止粮食进入租界后,面粉每袋马上超过了十二元。
海沽的粮食价格,几乎一天一变,没几天,价格就超过了二十元。
“不行,法租界当局,已经与皇军妥协,英租界工部局,也对封锁之事不敢再提任何抗议。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粮食能进入租界。这个时候,如果大兴日杂店突然有大批粮食,虽然可以趁机赚一笔,但却违背了帝国的意愿。”川崎弘摇了摇头。
“还是老师想得周到。”路承周诚恳地说。
大兴日杂店虽然囤积了一批粮食,可是在大水之后,基本上卖得差不多了。
现在剩下的粮食,恐怕也只够情报一室的人自用。
为了让英法租界当局屈服,宪兵分队绝对不会让一粒粮食进入租界。
“大兴日杂店从即日起,也不要再出售粮食。只要是吃的,全部不能卖。”川崎弘叮嘱着说。
“嗨!”路承周坚定地说。
“最近,英租界冒出了一部新的电台,估计是军统的。”川崎弘突然说。
“他们终于冒头了。”路承周“兴奋”地说。
但他心里却一紧,到底是谁的电台呢?
刘井华的电台,一直控制得很好,无论是发报的时间和波长、呼号,都会经常改变。v
如果发报时间过长,还会改变发报地点。
宪兵分队虽然有两辆巡逻侦测车,但一直没有找到军统的电台。
至于地下党的电台,已经撤退海沽,连报务人员都撤走了。
蓦然,路承周想到一种可能,卢纪之。
这位新来的情报组长,应该是携带了私人电台的。
第一次见到卢纪之时,路承周就向他介绍了英租界的情况。
宪兵分队两部移动侦测车,可不是说着玩的。
如果电台的波长,被宪兵分队锁定,很容易定位。
“山口静夫正在调查全市用电大户,但收效甚微。我想,让你换个思路调查。”川崎弘说。
在此之前,山口静夫已经调查了一段时间。
然而,对方很狡猾,山口静夫和松本昌弘联合调查,并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
要不然,这种机密,也不会让路承周参与。
“请老师示下。”路承周恭顺地说。
他心里暗暗诧异,山口静夫和松本昌弘联手,也没查到电台的具体位置,看来对方也不简单。
如果这部电台,真是卢纪之所有,倒也不奇怪。
卢纪之加入军统的时间,比路承周还要早一年。
他在上海站时,面临的处境,比海沽有过之而无不及。
要不然,他也不敢在英租界发报。
“根据调查,对方发报一般都在凌晨五点至六点,我希望你能把这段时间还亮灯的人家,全部调查一遍。”川崎弘缓缓地说。
“凌晨行动,很容易惊动对方。”路承周为难地说。
并非他不想做,而是做不到。
“我相信,你一定会有办法的。”川崎弘缓缓地说。
“一定竭尽全力。”路承周坚定地说。
既然川崎弘坚持,他自然不能再推辞。
离开宪兵分队后,路承周很快与卢纪之见了一面。
“火站长似乎很忙?”卢纪之见到路承周后,意味深长地说。
他虽然不知道火焰的真实身份,但作为一名老练的特工,他还是能看出些端倪的。
每次火焰见自己,都化了装。
“你是不是带了电台来海沽?”路承周不置可否地说。
“出什么事了吗?”卢纪之问。
他确实带了电台,还是军统最新研制的电台,体积更小,功率更大。
只是,他来海沽,还有特殊任务,必须有自己的电台,以便直接向戴立汇报。
“宪兵分队侦测到,每天凌晨五点至六点,有非法电台发报。”路承周望着卢纪之,缓缓地说。
“这个……”卢纪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我跟你说过,宪兵分队有两部巡逻侦测车,他们日夜行动。如果要发报,一定要小心。不但要错时发报,还得经常更换发报地点。卢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