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还先醉,应烦郎君扶。
陈溪家中没有分食的案几,临时搭了一张方桌,将菜肴和佳酿摆上去,冒着热气的鱼汤,泛着香味的红烧鸡,绿油油的蔬菜,俊俏郎君、妖艳娘子。
红泥火炉上的酒已经温热,陈溪给李月牙倒了一杯,桌子上的菜很快便被两人一扫而空,酒则一杯一杯的喝。
陈溪不知道为何李月牙会喝这么多酒,想询问缘由,但终究没有开口,她喝着、陈溪便陪着。
李月牙的眼神逐渐迷离起来,脸色润红,看上去十分妖艳,虽然她着男装,但丝毫不妨碍那玲珑曼妙的身子。
不多时后,李月牙带着几分醉意问陈溪道:“上元节那日,你说那首诗句还有下阕,可否说给我听听么?”
陈溪现在也喝的有几分醉意,脸色微微泛红,听到李月牙问话后,便也不卖关子,“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太平听后喃喃的说了两句,陈溪到也没听到他说些什么,眼看着天色已晚,陈溪便委婉的道:“良辰美酒奈何天啊,平素我一人孤枕难眠,今夜佳人相伴,如此甚好矣!”
太平听后,美眸水灵灵的望着陈溪,陈溪心中一咯噔,满脸尴尬,本来意图出言放荡,好让李月牙早些离去。
太平突然噗嗤一笑,然后道:“奴家醉了,然后倒在陈溪的床上便安详的睡了下去。”
这……陈溪哑口无言,这丫头就这么笃定我是正人君子啊?
一个单身汉,床上突然躺着娇艳如花般的美人,你会怎么办?陈溪心痒难耐,随即摇了摇头,如热锅上的蚂蚁。
陈溪的举动被李令月看在眼中,她依旧装睡,片刻后,陈溪悄悄的走到了李令月的身前。
李令月心中不免有些叹息,只要陈溪敢对自己做出任何一点侵犯的举动,李令月只要一声令下就够了,埋伏在陈溪周边的弩手顷刻间便能将陈溪射成刺猬。
陈溪悄悄的来到床前,越过李令月的身旁,扯出一件厚实的褥子,然后将被子给李令月掩好,自己披着褥子,围在火炉边,慢慢的给火炉添些柴火。
陈溪的所有举动李令月都看在心中,微微的有些感动,秀色于前,他却能控制yù_wàng,才是不到二十的郎君呢。
李令月心中甜丝丝的,此刻又见陈溪将火炉上的水煮沸,在瓷壶中添了一些茶叶,将沸水倒入瓷壶中,然后分到小瓷杯中,倒了两杯,一杯放在李令月的床头,自己端着一杯缓缓的喝了起来。
粗俗!茶叶是这么喝的么?
“唐人煮茶,简直暴殄天物,真正的茶应该这样喝的啊!”陈溪摇着头,缓缓平常着苦涩的茶叶,满脸幸福。
李令月拼命的忍住笑容,到底谁暴殄天物呢?!
不知过了多久,陈溪在炉边也昏昏睡去,孤男寡女,就这样睡了一宿,太平早早的便醒了,屋内已经空无一人。
此刻口渴难耐,端着床头的茶水,若有所思,想着昨夜那家伙满脸幸福的样子,心中有些疑窦,莫非茶叶这样喝?
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异常苦涩,可随即又有些香甜,不知不觉间一壶茶水被她喝光了。
这时候陈溪端着一碗清粥走了进来,“醒了啊?”
“醒了,有些头疼。”太平捂着额头,头发蓬松,睡眼惺忪,所谓懒起画峨眉,弄状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
此刻的李令月,堪比洛阳最艳牡丹,难怪会被称为洛阳之花,陈溪不免看呆了,脱口而出,“怕是洛阳之花太平公主也不低你这般艳娆。”
“口花花的男人,每一个好东西!”太平心中乐开了花,但嘴上依旧埋汰着陈溪。
陈溪呵呵一笑,到也不介意,“喝点粥吧,昨夜拼命喝了那么多,头能不疼么?”
“啊?你昨夜没对我做什么吧?”
“当然有了,这么漂亮的美人当前,我可是个年轻的单身汉!”陈溪恶狠狠的威胁,“看你日后还敢留宿在他人家。”
太平“噗嗤”一笑,端着白米粥喝了点,虽家中平素早餐丰盛异常,怕也不敌这碗白粥一二。
“走了啊?”
“走了!”
两人很有默契,没有道别,没有留恋,只是简单的只言片语,却像是相交多年的知己。
太平公主像个孩子一样,回首看着小院,笑靥如花,身旁的卫士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女儿态的太平公主了,当真是倾城倾国。
大约快临近午时,陈溪才收拾停当,正准备去南市牙行,却见一个胖和尚走了过来,“胖二师兄早啊。”
“你这败家玩意,这还早呢,师父找你呢。”胖二拉着陈溪,不由纷说的朝白马寺而去。
“哎哟,胖二师兄,你等等啊,牙行那边今天有生意,若是不敢过去,得罪了主家,没好果子吃。”
“得罪个屁!生意你尽管做,明天老子就去知会下南市那些牙子们,娘的,以前都跟老子屁股后面混的,听闻那些吊毛以前欺辱过你,你有时间给我细细说下都是哪些,老子明天带人就去砸了他家店铺。”
胖二说话一向这么放荡形骇霸气侧漏,哪里像是和尚,分明是社会大哥啊!
薛怀义的身子已经被陈溪调理的差不多了,按照这个药方再吃一些疗程,问题基本不大,不知今天叫自己又有什么事情。
白马寺后院薛怀义的宅子里,离多远就闻到酒肉香气,非但如此,吹牛逼的声音此起彼伏,看样子不止薛怀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