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浅不禁放缓了脚步,侧耳听了一番,只听那沈婉清有些难为情的道:“师尊,这也是前几日家族里的决定,沈晏两家本就有族亲来往,这一次也是晏家家主,晏华的父亲所定之事,他们……都有意让我和晏华结为道侣。”
玄天德君轻咳了一声,半响,他道:“既然是晏华父亲的意思,那我便不好再说什么,最重要的是要你们两情相悦便好,只是……”他顿了顿,又顾虑的道:“婉儿你需要做好心理准备,据我所知,晏儿他如今身负家族使命,也肩负着青圣宗乃至整个墉陆州的安危,他一生注定兼顾的事情太多,恐怕无心眷恋儿女私情。
沈婉清急着回道:“没关系,我会等他。”她忸怩了会,娇声道:“师尊又不是不知,婉儿早对晏华倾慕已久,至死不渝,所以不管如何,我都会陪着他。”
玄天德君轻叹了一声,随后有些语重心长的道:“晏儿的父亲早前说过,晏华出生命格特殊,亦是人中龙凤,他还很小就接受天命,失去自由,也失了本有的快乐,这孩子也是从来有苦都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真是难为了他。”
随着他们的对话接近尾声,叶浅也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走出了大厅,对这个晏华又增添了新的认识,她没想到他这个冰山一样的人背后居然还背负了这么些秘辛,还说他身上担着整个墉陆州的安危,这倒是挺让人好奇。
不过,叶浅更想知道,他身上为何会有鬼道阴气的事。
玄天德君的话还在叶浅心中缭绕,心不在焉的通过传送阵来到了半山腰上,在辗转回到了洞府。她朝晏华的洞府行去。
晏华的洞府的确就在自己洞府出去的百步之外,她刚要接近洞府的两丈开外就隐隐约约听见里边有人在说话,这个人她听得熟悉。是那个凶巴巴的晏霖,只听他道:“主人。洛霞门的落霞峰确实接近妖道的地灵畛域,然那些区域的人都是死在鬼道邪术手法之下,你这是背道而驰,你是还要去地灵畛域附近一探究竟?”
这时,是晏华冰冷的声音,他道:“你莫要忘了,丰都鬼域上古时期便是与妖道相互勾结,虽妖王死后妖道已名存实亡。但也不能排除还有余党共存。妖王手下大使者骨孟也还在暗中召集势力,养精蓄锐,亦有死灰复燃的迹象,如此,不得不防。”
“妖道如今统领者便是骨孟此人,也却有听说,既然如此,晏霖随你一同去。”晏霖说道。
“不可。”晏华拒绝,他又道:“你我须得一人留在宗门看护法阵,上次鬼灵侵入。已弄得人心惶惶,引灵阵绝不得出现丝毫差池,你留下。”
“可是……”晏霖无奈语气。还是说道:“古剑灵脱离了你的身体,那么你也会有性命之危,地灵畛域危险重重,晏霖怎能让主人一人前去冒这个险!”
“不用说了,此事就这么决定罢!”晏华态度坚决,话落便从洞内走了出来。
站在洞府两丈外的叶浅走了上去,与晏华四目相对,他停下了脚步,目光幽深而空寂。站在那静静的看着她。
晏华转开了头,好像就是刻意回避的样子。侧过身对着她,冷问了句:“你来我洞府做什么?”
叶浅走近她。脸上尽是狐疑之色,站在他身前细细打量了一遍,她感觉他身上又出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气息,是那种冰冷的寒意。
再抬目看向眼前之人,他的面色惨白无血色,竟有一种病态之感,看起来很虚弱一般,叶浅突然萌生了一个奇怪的感觉,觉得这样的他才是当初的那个他。
被叶浅毫无遮掩的打量,晏华那神情有些闪避,但是表情还是很冷,不过不那么的拒人千里之外,面上表情也比前几次见到的要柔和了些,她觉得又能从他眼神之间捕捉到一丝呆萌的感觉。
叶浅也言归正传,道明来意:“是师尊让我来寻你的,他说昨日玉简给你了,让你带我去重新注名登记。”随即瞥了他一眼,疑问道:“可我昨日并没有看到你有来找过我?”
晏华看着她,对她的话眼中好像有一丝轻微的怒气,随即微吸了一气,然也没再看她,只是自顾自的走了,他道:“走吧。”
叶浅愣了愣,也随后跟了上去,晏华一路沉默,沉静的只剩他行走时的脚步声,她也难耐的缄默不语,便找话来问:“木头,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何你身上会有这么重的阴气,你这么走出去,就不怕被人误认为你是鬼道中人?”
晏华眉头轻皱,看样子心事重重,也好像并不想理她的样子,她的话也好像根本没听进去,自顾自的头都不回的继续往前走。
叶浅感到莫名,瞠目看着他走远,她急忙追了上去,怨念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没礼貌哎,问你话也好歹知会一声,你怎么不理人啊!”
“我的事,不用你管!”晏华微偏头,声音冷硬的道。
他俊挺的背影渐行渐远,那玄色衣摆和如墨的青丝在随风飘动,而他的身影就如此处的冰寒之气,无比清冷。
叶浅原地怔住,随即一手拍向额头,越看不懂他这个人了,感觉他是这世上最琢磨不透的人,简直就是阴晴不定的。
晏华在一处峰头祭出了他那把幽蓝之剑,两手抱在胸前乘剑而去,已朝主峰玉鬃峰那个方向去了。
叶浅撇了撇嘴,看到晏华这个态度也不敢再去招惹,既然他不愿搭理人那就与他保持距离的好,她心里计较着,也祭出玉叶飘零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