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默听到钟豫的问话,语重心长地说道:“钟统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总该为自己打算打算啊。”
“雷国师要我背叛郡主?”
“不!”雷默摇头,缓缓说道,“我不是要钟统领背叛林郡主。我只是想与钟统领合作,各取所需。我有个法子,钟统领可以解开蛊毒,还能与林郡主厮守,你要失去的,只不过不再在卫国为臣,而是到我南夷来。我向钟统领保证,到了南夷,你依然可以是忠义侯。”
“你要我叛国?”
“是卫国弃了钟统领你啊!”雷默满脸同情地看向钟豫,“钟统领冒死护卫你们皇帝离京,但你们皇帝却没有维护钟统领。所谓良禽择木而栖……”
“南夷是良木?”钟豫哂笑,“国师是说,八日内丢了十几座城池的南夷,是良木?”
雷默只觉得左脸“啪”地一下,被打得生疼,忍了忍气,他勉强笑道,“南夷为何会战事失利,钟统领也该知道,非我南夷不够兵强马壮,而是林郡主……勇武过人!”
“雷国师也知道我们郡主天下无敌,那我投你们南夷,不是自找死路?”钟豫嘲讽地一笑,“南夷不是良木,而是破船吧?”
雷默就觉得有脸也“啪”一下被打了,看着钟豫脸上那抹嘲笑,他原本是想循循诱导,可这接连被打脸,他忍了忍气,放弃了循循诱导的想法,开门见山地说道,“所以我才说钟统领不需要背叛郡主,你可以带着林郡主到我南夷来。”
“国师认为我可以说服郡主?”钟豫听着语气有些犹豫,“郡主心性坚定,不是我能劝服的,说服郡主到南夷来……”他苦笑着摇头。
“钟统领愿意一试?”
“我只怕国师是白费了心思……”钟豫脸上闪过挣扎之色,看着好像有几分动心,却又明知无望。
“有了这个,说服郡主也不是难事。”雷默掏出了一个瓷盒,“这是子母蛊。只要钟统领将这子蛊下到林云晓身上,凭着母蛊,林郡主就会听钟统领的话了……”他说着将瓷盒推到钟豫边上。
钟豫听到又是蛊,眼皮一跳,犹豫地打开瓷盒,这次里面倒真是一条虫子,个头很小。他将瓷盒啪一下又合上,“雷国师既然有这样的好东西,为何不自己派人去下?您在驿馆安排的人,应该不止一个吧?”
“驿馆中伺候的人,都是我南夷人,他们自然会听命。只是,他们没人可以近林郡主身边。而且,这下蛊,可不是随便扔出去就行。”雷默示意钟豫看瓷盒边缘,“只有将这香粉放到林郡主身上,子蛊才会闻香而动,再趁着林郡主不备时钻入她体内……”
“钻入?”
“自然,蛊虫再小,要入体也不容易。最好的法子,就是将蛊虫放在一些吃食上,林郡主入口,蛊虫也就入体了。”
雷默第一次见到林晓时,就想过下蛊。无奈他武功不如林郡主,连近身都不能,更别提下蛊了。后来再派人放出蛊虫,林郡主却是一脚一个全碾死,一个都不能幸免。
他最大的利器就是蛊虫,如今蛊虫没法施展,雷默就觉得束手束脚。听说钟豫中了情蛊的始末,他只觉这是天赐良机,不能错过。所以才冒险派了手下游说钟豫。
现在钟豫肯来见自己,明显就成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看他如何说服了。所以,雷默说得字斟句酌,说出的话听着坦诚,却是每个字都是深思熟虑的。
“那对我钟某人有何好处?”钟豫冷笑了,“这子母蛊,子蛊进了郡主体内,这母蛊就在国师手中吧?到时国师凭着母蛊控制郡主,我有何好处?”
“钟统领爽快人啊。”雷默听钟豫问出这话,真切地笑了,“林郡主听命于我们,那钟统领自然可以娶了郡主。钟统领的情蛊是因为林云晓而动,得到她,情蛊自然也就解了。若是得到郡主不能解开情蛊,我也可为钟统领调制引蛊之药。到时,我还可说服国主给钟统领一块封地,钟统领封侯拜将,又抱得美人归,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我钟某人不是三岁孩子,雷国师这话说的好听,到时不兑现,我拿国师也没办法。”
“我身为南夷国师,还能骗你不成?”
“嗤——国师也说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这么大好处的事,骗人又有何奇怪的?”钟豫嗤笑一声,“情蛊之毒能不能解还是两说,倒先骗我对郡主下蛊。事情若败了,国师损失的不过是一条虫子。事情若成了,国师就为南夷解了心头大患。这样的事,国师说一句不会骗我,我就该信了?难道国师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雷默原本以为说服钟豫会是个问题,没想到片刻之间就把人说服了,反而在信任这条上僵持了。
“那要钟统领来说,我们该如何做,你才能相信呢?”
“先将封地给我。”
“这个……”
“我不要其他封地,就要望南关外那一片。若国师所说的都是真的,那将望南关外那一片封地给我,应该无甚关碍吧?”
“那片封地没有人口,钟统领为何要那里?”
“那里靠近卫国镇南关。所谓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我既然封侯拜将,自然应该让卫国人看看。”钟豫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国师那些话,我是不信的。若是南夷对投诚之人都能善待,今日就不会让林义出城传话了吧?一条养了十多年的狗,说弃就弃了。”
“那不过是一个背主的奴才,和钟统领怎么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