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听着两派人马争执不下,见李建成站立班中久久不一语,便道:“太子对此有何看法?”
李建成步履从容地出班站定,拱手说道:“陛下,儿臣以为,如果此时与突厥决伐,实为投机,诸种准备不足,在此严寒季节,北国冰天雪地,辎重难以接续,一旦我军被切断后路,则后果堪虞。在天时、地利、人和,在没有充份准备的情况下,这一战太过行险,况且,因辅公佑之反,岭南、闽南新附,宁州、桂州未尝没有反叛之心,是以儿臣以为,宜南……不宜北。”
“太子一语中的,甚合朕意!”李渊笑笑道:“朕以来,北上抗击突厥之事,不必再议,命北境各州各总管府,严阵以待,不给突厥趁虚而入的机会,朝廷组织征调大军,准备南定辅公祐!”
李渊望着李建成道:“赵郡王李孝恭兵事,何人可以为帅!”
就在这时,原本微闭着眼睛的李世民突然道:“儿臣愿往!”
李渊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李元吉同时出声道:“儿臣愿往!”
李渊望了望李建成。
李建成迟疑了一下,还是出列道:“儿臣愿意为君父解忧!”
李渊望着裴寂道:“裴卿,你以为呢?”
裴寂点点头道:“老臣以为,太子负责监国,如今朝廷离不开太子!”
李建成有些意外的望着裴寂,他没有想到裴寂居然成了李世民的人。
其实,李建成还真是冤枉了裴寂,因为他并不是李世民的人,他是真正李渊的人。他早已看出李渊此时又在玩弄权术。李建成挟平定河北刘十善之乱的大功回朝,两相比较,李世民此刻弱了一些。李渊担心李世民制衡不了李建成,就笑道:“二郎,你挂帅出征吧!”
李世民陡然大喜。
李建成却出现些许失落。
就在这个时候,中常侍高声喝道:“镇国大将军到!”
众臣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殿门外的方向,此时陈应一身常服,款款而入。
陈应向李渊裣祍而礼:“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李渊却摆摆手道:“退朝!”
原本陈应以为,李渊召他是来问计的,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个结果。
当众臣66续续离开太极宫两仪殿的时候,大殿中只剩下了陈应、李渊、李建成和李世民、李元吉五人。
李渊望着陈应道:“三娘的病好些了吗?”
“好……了些!”陈应道。
李渊点点头道:“三娘是一个苦命的孩子,你一定要好好对她!”
陈应躬身道:“臣明白!”
李渊摆摆手道:“这就好……”
陈应知趣的道:“陛下,若是没有其他的事,臣先告退,臣还要陪三娘吃饭!”
李渊目光咄咄的望着陈应,良久叹了口气道:“如此……也好!”
……
齐王府、演武场上。
砰砰砰——
一声声沉闷的巨大响声中,凌厉的箭矢,带着破空之声,一支挨一支的射在箭靶上,箭头没入靶心,力道凶狠。
远远地场地中央,李元吉手握巨大的弓失,连续弯弓搭箭,神色冷峻,甚至恐怖。
周围的齐王府护军和谢叔方等人在不远处,挥舞着各自的武器,眼睛却始终看着李元吉的方向,你来我往的敷衍着。
李元吉从箭囊中,一次抽出了三支箭矢,全部搭在弓弦上,一次性射了出去。
三支箭矢准确的命中靶心,远处,立马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欢呼声。
李元吉豁然转头,恶狠狠的瞪着欢呼的谢叔方等人。
欢呼声戛然而止,众人噤若寒蝉。
李元吉猛地把大弓摔在地上,扭头走向旁边溜达着的战马,利落的翻身,跳上了马背。
李元吉双腿一夹马肚子,战马小跑着,冲向演武场外,逐渐加。
就在这时,李建成突然出现在李元吉面前。
李元吉大惊失色的勒住缰绳。
唏溜溜——
马匹一阵嘶叫,扬起前蹄,在李建成的面前驻足停下来,不住的打着响鼻。
李建成笑道:“出来骑马,你居然不叫我……”
李世民心有余悸的瞪着李建成,暴怒的大吼道:“你怎么就这样跑过来的,不要命了你!
李建成被吼的一愣,原本扬着笑意的脸一下子僵住。
李元吉猛然惊醒,随即,痛苦的按住了自己的脑袋,竟伏在马背上呻吟出声。
李建成道:“三胡,想哭就哭吧!”
李元吉声音艰涩的道:“这儿这么危险,你跑来干什么?”
李建成上前一步,再次扬起笑脸道:“我原谅你冲我吼了。”
说着,李建成朝身边的齐王府侍卫招了招手,一名侍卫牵着一匹神骏的战马,走到李建成身前,李建成翻身上马,在马背上坐直身体道:“三胡,我们比比,谁的度快!”
李元吉大叫道:“好!”
李建成与李元吉策马奔腾,二人沉浸在纵马狂奔的乐趣中,特别是寒风在耳畔呼啸而过。
李建成与李元吉身后的侍卫坚持的追着李建成与李元吉二人。
冰封的渭边河畔,李元吉跳下战马,冲到一棵柳树前,起脚朝着柳树踢去,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柳树上的积雪,沸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