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见皇上。”浅薇颤声说道。
我扶着灵枢身子,挣扎着起身,正好看见陈文昊一身煞气,脸色铁青,扯落重重纱幔,顷刻间便到了本宫面前。
我被这意想不到的变故惊住了。
此时本宫合身上下只穿得一条纱裙,上半身却春.光大露,罐印痧痕在雪白的肌.肤映衬下更加触目惊心,分外狰狞,脸上满是金针颤动,披头散发宛如一个疯婆子,容色岂有平日的百分之一?
灵枢则跪坐在我塌边,手里拿着一根金针,也像是被吓傻了,都不知道为本宫遮挡一二。
陈文昊看了看灵枢,又看了看本宫,口中突然吐出两个字:“磨镜?”声音甚是低沉。他右手握着的长剑已经去掉了剑鞘,闪着幽幽的冷光。
我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又羞又怒,忍不住破口大骂道:“放你娘的屁!你娘才磨镜,你老婆才磨镜!本宫分明在治病,你……你……你这好色之徒胆敢闯了进来!”
陈文昊听到本宫骂他,面上煞气大放,但本宫可不吃他这一套,骂得愈发起劲,骂到后来,眼泪也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陈文昊看到本宫这副模样,心中倒露了怯,叹息一声,微微侧了头去。
浅薇此时便抢了过来,为本宫披上一件披风,略微遮挡一二,又向陈文昊禀报道:“皇上有所不知。公主自幼体弱多病,婢子们伺候公主久了,略通医理,便想出这药浴之法。药浴之后,刮痧拔罐,功效倍增。”
陈文昊闻言,也不敢拿眼睛看本宫,背对着本宫解释道:“朕于外间……听闻此处呻.吟声不绝,还以为……还以为你在此……”
我有披风遮挡,心中有了几分底气,从贵妃榻上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指着他鼻子大骂道:“你以为本宫在此秽.乱.宫.闺,是也不是?你究竟是猪耳朵,还是猪脑子?你老婆和你做的时候,就是这般叫的?本宫……本宫那分明是疼痛难忍!”
若是平日里如此破口大骂一个皇帝,只怕难逃杀身之祸。可是本宫将此时的陈文昊看的透透的:一则他初登大宝不久,身上那股子为所欲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帝王气势,暂时还没被培养出来;二则他对本宫确有几分与众不同,如今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心中倒也有几分理亏。
陈文昊听得本宫如此骂他,先是脸色一沉,继而看到本宫珠泪盈盈的样子,便也就泄去了怒气,将长剑重新入鞘,口中言道:“既然是一场误会,朕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且安心养病便是。”说罢,就要往外走。
可是本宫这个时候怎能如他所愿?
早在我骂他的时候,就已经把来龙去脉、紧急应对措施理得清清楚楚了。
我原本精心准备,意欲以最美的姿态勾搭陈文昊,无奈他在这等尴尬时候不请自来,本宫心中固然觉得委屈,却也知道:胜败在此一役。
他连本宫最丑时候的身体都看过了,第一印象已然铸成,若是今日不能将生米煮成熟饭,日后再勾引时,哪怕本宫再美,他心中也会忆起今日极丑的画面。届时必定事倍功半,说不定便会功败垂成,一步错,步步错。
是以本宫见他要走,忙一把拉住他,口中叫道:“陈文昊,你看.光了本公主的身.子,就想一走了之吗?把你一双眼睛留下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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