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果然成功激怒了陈文昊。
“你胡言乱语在讲些什么?”陈文昊的眼睛里似乎酝酿着一场风暴,“你几时说过这样的话?朕又怎么可能答应?简直异想天开!”
“公主,公主,莫要再说了,奴婢求求您,莫要再说了!”浅薇装作很是担心的样子,又冲了上来拉扯我的衣袖,苦苦哀求。
“你……你竟然出尔反尔吗?”我像是惊呆了的样子,指着他鼻子颤巍巍说道,“陈文昊,昨日若非你应允……,本宫怎么可能跟你……”
王婉瑜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陈文昊,竟有几分将信将疑。
“够了!萧夕月,朕受够你了!你就是个疯子,就是普天下头号大傻瓜!”陈文昊怒不可遏,转头向着王婉瑜吩咐道,“给她一个才人封号,爱要不要!把她锁起来,叫她什么人也见不到!朕倒是要看看,她能疯出什么花样来!”
说罢,大步走出飞星殿,大叫一声:“上朝!”便带领着一大帮宫女太监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留下王婉瑜一个人,用充满同情和遗憾的眼光望着我:“你……你果真是太傻了。你可知道他对你……他对你……”
她欲言又止,脚步顿了顿,竟然就此离开了。
我等她走远了,才整了整衣服,恢复了正常的神态。
这一番演戏,并未收到良好的效果。王婉瑜忍者神龟的功夫,似乎更在崔伯言之上,令人一记重拳打出来,却软绵绵落到了棉花上,实在是好生遗憾。
只是……只是……
“公主,皇后娘娘最后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浅薇疑惑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我心中所想的问题,却和浅薇不一样。本公主步步筹谋,方走到了今日,陈文昊对我与众不同,本宫自然知悉。问题的关键是:王婉瑜怎么会知道?她怎么可能知道?她若知道,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这样就不好玩了哎!
我这样想着,太阳穴后侧又闷闷地开始痛。我想用手扶住头,未想到眼前一阵眩晕,竟然就此昏了过去。
本公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据灵枢说,这次发病,是本宫不知自重,刮痧拔罐之后,贸然行.房的缘故。
“邪气入体,侵入肺腑,尤加缠绵。”灵枢面无表情地宣布道。于是本宫便如一条砧板上的肉一般,被她用各种方法折腾了很久,身体才渐渐有了起色。
而就在这短短的三天时间里,后宫的形势再次起了变化。
杨氏女杨思嫣入宫,陈文昊盛宠之,原本的宠妃郑蓉锦反落到了后面。
至于王婉瑜?哦,这个女人一向是贤惠到了极致的,负责日夜操劳,为陈文昊生孩子煮饭,结缡七年以来已经有两女一子。陈文昊虽然依足了规矩,初一十五准时例行公事,但是对她的身体,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可有可无。而王婉瑜,似乎也并不介意别的女人分她的宠。是以无论是郑蓉锦还是杨思嫣,她都用心照顾得很好。
后宫里有这么一个不善妒、贤惠能干、真正以皇帝意志为先的皇后,对于陈文昊来讲,是一件好事,而对本宫来说,却就并非如此了。
本公主恨不得竭尽所能,用力蹦跶,好让帝后失睦,陈文昊后宫起火。
无奈……
“公主已是病上加病,若是再不知珍重,便是司命至所属,奴婢纵使竭尽全力,也无可奈何了。”灵枢气呼呼地宣布道。
我转头看了看素问,见她一脸担忧的样子望着我,便知道灵枢的话不虚,轻轻叹了一口气。
可是……
“公主,今年封邑的收入还没来。兴许是……”浅薇面带担忧之色。
半夏愤愤然道:“那群只晓得捧高踩低的狗腿子们!”
我摆了摆手。
“倒也怨不得他们。实是花费太大。”其实我心中清清楚楚,我纵使能将这几万兵马藏在深山之中,几年瞒得严严实实,但长此下去,消耗得却是兵士的一股锐气。这是一场消耗战。除非我能按照计划,将陈家后宫朝堂的那些支持者整治得服服帖帖,让陈文昊的势力消耗速度大于我。否则,结局是一场悲剧。
但是,我别无选择。
这支私兵的建立,是假借着大熙朝太子的名义,后来太子身死,才顺理成章由本公主接收,是以必须赶在大熙亡国前建立,若是等到陈家上台,再建私兵的话,纵使打起光复前朝的旗号,只怕更加难成气候;
而陈文昊羽翼早成,若不能等在剪除陈文昊羽翼之后再发动兵变,简直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所以,只有本公主想方设法到处揽钱,继续喂养这群吃不饱的饿狼了。但愿用兵之日,这群饿狼能够不辜负本宫所愿,狠狠撕咬陈文昊及其追随者的血肉。
只是现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浅薇,按照先前所议,命人去落雁居收银子。”我吩咐道。
京城落雁居,是和红.袖招齐名的两大青楼。除了浅薇等寥寥数人外,无人知道这座青楼的幕后老板便是赫赫有名的明镜公主。是以当日崔伯言日日去落雁居喝酒,本公主才不会阻止他,本宫恨不得落雁居的仙仙姑娘能再给力点,好把崔伯言牢牢拴在她身边,好让红.袖招的花魁刘惜惜颜面无存,彻底奠定落雁居京城第一青楼的美誉。
除了落雁居外,自然还有五芳斋、丹青坊、知味楼以及富贵赌坊这几家铺子的银子可以收。只是本公主未雨绸缪,自然不能做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