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家上下讨论了大半夜才散伙,还是在没怎么说话的沈氏发话下才收的声。
大伙觉得反正这事成不了,也就没拿戚缭缭怎么样。
而后期戚缭缭基本上已经放弃了抵抗,这“婚事”成与不成,是与不是,看上去根本都没她什么事儿!
皇帝回宫之后少不了也惊动了一些人。
但是因为他往常也会夜出会会臣子约个茶什么的,倒也没让后宫娘娘们与太子多么担心。
燕棠回到府里,叶太妃与燕湳院里却已经熄灯。
沐浴完看着朦胧月色,却是又在窗前站了好一会儿才躺上床。
……
戚缭缭的注意力仍然放在苏沛英的差事上。
皇帝虽然没有拒绝她,但是朝廷选拔人才不是凭她一个小丫头三两句话就能左右的。
将来的内阁储相都是自翰林院出来,当然要慎重。
她所求的也不过是苏沛英在皇帝面前得到一个被优先考虑的机会,至于他究竟够不够格,还得皇帝最终说了算。
但她有信心,因为前世他离这个位置只有一步之差。
而这世里有前面的铺垫,再有皇帝应允她的功劳在,这就胜算大增了。
……诚如她所说,皇帝也确实把苏沛英给放在了心上。
翌日针对着昨夜之事而连下了几道旨意,看到戚南风在列,就不由想起了戚缭缭来。
随后再批了几道折子,他就唤来李芳:“你着个人去传旨到苏士斟府上,给他的长子苏沛英,让他明日带几篇文章到乾清宫来朕瞧瞧。”
燕棠刚刚带着侍卫巡逻到乾清宫外头,就见李芳匆匆地往外走。
既然碰上了就不免打了句招呼:“李公公有急差?”
李芳也是很熟的,笑道:“也不算急差。皇上让传旨给苏沛英,着他明日携卷进宫面圣,我这不是想找个人去走一趟么。”
燕棠并不知道皇帝突然传苏沛英是为了什么,碍于规矩,也就点点头没再往下说。
哪知道李芳走了两步又掉转头回来,说道:“王爷不是跟苏沛英同坊而住么?
“要不这么着得了,说话间您就得下衙,索性烦王爷顺道去传个旨罢?”
燕棠点点头,应下了。
下晌在河边带着戚缭缭骑马,见她乐滋滋地心情十分好,不由想起昨晚上的事。
中场歇息的时候他抢先把平日坐的那块大石头给占了下来,然后把多余的地方也给摆上了水壶马鞭。
戚缭缭看到这样就不由推了他一把:“让我坐点儿。”
他坐着不动,凝眉望着草地:“戚缭缭,昨晚上是你让我帮你请的功,结果你却过河拆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埋汰我,你到底有没有点良心?”
他虽然没有小气到真让她报答的地步,可她到底会不会说话?!
戚缭缭看了他半刻,忽然抱起那水壶坐在他旁边,然后又自装水壶的小绣包里取出个油纸包来。
打开递了给他道:“还当是什么事呢,我那还不是因为皇上问起,要拍拍他马屁么。
“——好了别气了,子湛做的果酱饼,让我带过来配着茶吃的,还不错,尝尝!”
燕棠不想搭理她。
戚缭缭送到他跟前,他别开头。
目光对上桥头上坐着的侍卫,把脸又收了回来,一看饼还在,只得皱着眉头接了。
戚缭缭惬意地伸了懒腰,然后眯眼望着面前垂下来的密密柳丝。
戚家人做起事来都很认真,戚子湛做的果酱饼,已经快赶得上京城老字号的点心铺子的手艺。
“你昨儿跟皇上求的什么?”燕棠慢吞吞地吃着饼,又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猜。”她托腮望着对岸。
燕棠慢吞吞望着河面,没猜。
她又能求出什么花样来呢?无非离不开吃喝玩乐四个字,再不济便是那身臭毛病罢了。
傍晚回到坊间,燕棠直接先去的苏家。
昨夜里坊间各户都只知道戚家有客夜访,并没多少人知道来的是皇帝,自然也就更不知道天机楼的事情还有这么一通内幕了。
苏沛英正教着妹妹拓古董上的花纹,听说他来,兄妹俩都迎到了院里。
“皇上要传哥哥携卷面圣?”苏慎慈按捺不住惊讶,率先发起问来,“怎么会突然问起呢?是不是阿棠你——”
“不是我。”他凝眉道,“皇上不许我们插手职责外的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确实也无数次想过伸手,但冒然插手对他们其实也并不见得有好处。
可即便如此,苏慎慈还是很高兴。
既然皇帝有诏,且还是传苏沛英带着文章前去,定然是与他的前途相关的了!
“说不定是上次缭缭把哥哥举荐给皇上,皇上就此把哥哥放在心上了!”
虽然日理万机的皇帝不太可能有这么好的记性……
燕棠看向苏沛英。
苏沛英沉吟:“不管怎么说,明日进宫就知分晓了!”
……
戚缭缭是晚饭前从苏慎慈口里得到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的。
燕棠走后她就高兴地寻到了戚家。
戚缭缭正由戚子赫带着与戚子渝两人一起蹲马步。
听她像只小鸟儿一样欢快地说完,戚子赫与戚子渝立刻面对面咳嗽起来。
戚缭缭哈哈地干笑,然后迭声跟苏慎慈道了好多声的恭喜,目送了她出去。
听到消息,她当然跟苏慎慈一样高兴。
等人走了戚子赫就抱着胳膊睨过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