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舅妈听到叶限这么说,伸手按了一下眼睛,只觉得鼻子眼睛都发酸。她转身胆怯地看了李老太太的尸体一眼道:“亲家小姐,咱们下去吧,在这说话总觉瘆得慌。”
两个人走下楼,李舅妈将纸包递给召南道:“警察先生,就是这种草药,说是泡水喝的,我家老太太喝了有一年多了,一直很有效的。”召南接过纸包,放到茶几上打开,一点点检查着药材。文耀祖道:“你以为这里面有断肠草鹤顶红啊?”
吴妈站在一边一声不吭,神色有些慌张。
叶限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忽然问:“吴妈,你为何要将这种草药给小少爷?”
“啊?亲家小姐,我真不是……”下意识的反应后吴妈立马停住,警惕地望着叶限。
叶限冷笑:“你真不是什么?忽然被人这么问,第一反应不该是我没有吗?怎么你真不是,你真不是故意的?”
吴妈嘟囔道:“嘴巴长在你脸上,随你怎么说了,反正我们做下人的总是要受气。”
这话可是怨气十足啊,文景荣面露尴尬,叶限不依不饶:“可是我据我所知,文先生对你一直恭敬有加,从不拿你当佣人看待,文耀祖又是你一手带大的,文家还有谁能给你气受?是不是那些死去的太太们?”
“对,就是这老妖婆在背后捣鬼!”
李舅妈附和着叫道。
文景荣也说道:“吴妈,我们家哪有人给你气受,说话要讲良心的。”
吴妈被几个人指责,不知该如何反驳。
这时召南发话了:“果然,这里有曼陀罗花。这是一种毒药,中毒后会出现类似脑出血的症状,浑身痉挛,眼睛充血,脸部毛细血管怕破裂。”他从草药中挑出两个细长的白色花瓣。
叶限问:“你确定?”
“当然。”召南回答的很是自信,他将草药挑拣一番继续说道,“别的也还算对症下药,就是这曼陀罗花是怎么掺和进去?这药吃了多久了?”
李舅妈听这警察说曼陀罗花有毒,吓得眼睛溜湫着飘向文耀祖,后者倒是一脸平静,全然不见惊慌,这孩子还真有定力。
“断断续续喝了一年多,这次的药草是上个月寄过来的。”她想了想说道。
“也就是说带曼陀罗花的药草喝了一个多月?”
召南眉头微皱。
“是,这次赶路担心老太太劳累过度血压高,路上就多喝了一些,昨晚吃完苹果也喝了,用量也比往常多一些,毕竟老太太被文妹夫气到了嘛。”
文景荣无奈叹气:总要扯到我。
“那就明白了,李老太太之前喝的药茶对她身体有用是因为没有添忽然就多出了曼陀罗花,老太太舟车劳顿又多喝了药茶,最后导致曼陀罗中毒,引发了真正的脑出血。”
召南分析完看向文耀祖:“这药草到底是你同学爷爷用过的,还是吴妈给你的?那个同学姓什么叫什么,我马上叫人去调查。”
文耀祖被他问的一愣,刚要张嘴说话,叶限冷冷地说:“马上就会叫人去调查,你随便编个人名是没用的。”
文耀祖偷偷看了吴妈一眼,低下头不吭声。
文景荣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嘴唇哆嗦着:“吴妈,难道真的是你,是你给耀祖的药草?”
吴妈后退一步,哭嚎着:“我也不知道那里面怎么有那个白花的,我得的方子里没有那个花的呀,我……”
“呵呵,你终于承认了。”
叶限拍了几下手,吴妈满面泪痕:“我真的没有想害人,我是想帮帮亲家老太太,我们少奶奶姐妹都没了,以后的少奶奶要是再生了孩子,我们耀祖就没人疼了,李家毕竟是耀祖的外家,我是想李老太太长命百岁,耀祖也能有个支持。”
李舅爷勃然大怒:“毒妇!我李家和你有什么仇恨,你要这样害我母亲。”
李舅妈则鄙夷地一撇嘴:“耀祖,耀祖,小少爷的名字也是你个下人能叫的?”
文景荣死死地盯着吴妈:“吴妈,你说实话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吴妈吓得噗通一声跪下:“少爷,我说的句句是实话,我可是奶过你的,奶你的时候我的儿子害病死了,我男人死的早,又没了儿子,在我心里你比我的亲儿子都亲,小少爷就是我的亲孙儿一眼,我人微言轻,担心以后你再有了孩子,小少爷没人疼,就想着李家总是个依靠,听说李老太太那边有这个病,就托我乡下的亲戚打听的方子,我是真心为小少爷考虑,从没想过害人的呀。”
“哼,到这时候你还在狡辩,这曼陀罗花就是证明!”召南冷冷地说。
“药的确都是我去药店抓的,可我真的没有抓这个白花啊,到底这花是怎么回事,我是真的不知道。”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不要责怪吴妈,我不知道这药里有这个东西,是我害了外婆。”
文耀祖也噗通一声跪到吴妈身边,冲着李舅爷不住磕头:“舅舅,是我错了,都是我错了,求你们不要责怪吴妈,她是好心,她真的是好心。”
李舅爷夫妻为难地对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是上前扶起那不就代表原谅吴妈了?
“吴妈说的好像很真实。”叶限捏着曼陀罗花瓣说道,“既然你一片好心,为什么还做的鬼鬼祟祟,文耀祖还要撒谎说什么同学爷爷那里的秘方?你这可是做好事,怎么不开诚布公告诉李家人呢?”
吴妈跪在地上叹息道:“都怪我之前和少奶奶,哦,就是耀祖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