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好东西,秦良澍把袋子挂在马身上,又上马朝城外走去。许卿柔本想让他等等,她去找个地方换换衣服,可是又觉得那样太麻烦,还是算了。
出城后,许卿柔依然一言不发,秦良澍觉得奇怪,问她为什么不说话。
“我声音这么难听,你受得了啊?”许卿柔说完,嗓子一阵难受,便清了清。
秦良澍同情地看着她说:“我倒是不难受,你比我难受。姑娘,你是不是上火了,嗓子不舒服啊?这样的嗓音,一定不是你的原音。”
他问起这个,许卿柔顿感一阵委屈,眼泪差点流了出来。
她忍了忍道:“我,被人害了才这样的。”
秦良澍奇怪地问:“怎么回事?”
许卿柔深吸一口气:“被人下了毒药,毒哑的。”
秦良澍很生气:“什么人这么无良!居然忍心把这么漂亮的姑娘毒哑,是跟你有仇啊还是有怨?你告诉我他是谁,我帮你报仇!说吧,想怎么报这个仇?”
许卿柔有几分感动,却不能任由他去报仇。那可是王妃娘娘啊,他总不能也把懿潋弄成哑巴吧。
她摇摇头:“不知道。”
秦良澍不相信,正要问个究竟,忽然看到有个衣着怪异的男人一招手,身后立即跟上十几人,很快便消失在前面的巷道。他一惊,本能地觉得有危险,便叫许卿柔在这等他,施展轻功飞快地跟了过去。
许卿柔见他身手敏捷,干脆利落,心里对他竟有了几分欣赏。只是,他突然离开是要去干嘛?她也想去看看,无奈不会骑马,如果下马,又怕马自己跑掉,只好在那等他回来。
秦良澍跟踪那些神秘人从附近的巷道走,很快就到了城门口。他们都穿着百姓的衣服,但款式却跟京城的不大一样,看着也不像异族的,可就是别扭。
而且,他们都虎背熊腰,十分健壮,看样子也都个个身怀绝技,不像普通百姓。秦良澍怀疑,这些人可能是杀手,要去执行什么任务。他忽然想到前去为许家送葬的皇上和达官贵人们,不禁吓出一身冷汗。要是皇上被刺杀,天下就要大乱!不行,得制止他们!
主意一定,秦良澍迅速赶回去,见许卿柔依然乖乖地骑在马上等着,二话不说上马,飞快地朝城外奔去。
这次,马儿跑得很快,许卿柔被颠得全身疼,忍不住叫道:“能不能慢点,颠得我全身都疼,要散架了!”
“抱歉,姑娘,我好像看到了杀手,得赶快去通知皇上!”秦良澍着急地说,“虽然他们有准备,但,能事先告诉他们有杀手,也好提早应对。实在不行,你先下马,我去通知完再来接你。”
许卿柔想了想道:“算了,我跟你一起去。”
秦良澍点点头,觉得这姑娘真是深明大义。他又加了一鞭,恨不得立刻赶到墓地。
墓地在皇陵东,距离京城大概二十几里地。这段路程并不算太远,骑马或坐车还好,走路就费劲了,特别是那些抬棺木的人。加上习俗需要每走一段就停下来,给路边的野鬼撒纸钱,泼酒水,和尚再念念经,走得不是一般的慢。
就算不需要停下来撒纸钱念经,抬棺木的人也需要休息,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一直抬着笨重的棺木连走二十几里不用休息换气。为防这些人劳累过度,七王爷暄襌还给他们准备了人手更换。秦良澍和许卿柔再次出城时,他们已经在路上停过好几次了。
秦良澍猜得没错,那十几个神秘人确实是杀手,他们是北蛮镇江王后启派来的。早上后启在城里看到送葬队伍之后,立刻有了新的主意,决定暗杀皇上。就算不成功,闹他个天翻地覆也好。
本来,后启打算趁虚而入,直攻皇宫。可是,他的人打探回来后说,虽然大臣们和皇上一起去送葬了,可皇宫的守卫似乎加强了兵力,又调过两支军队前来护卫京城和皇城。若要强攻,着实不易。
后启分析之后才决定,派出一小队杀手迅速追赶送葬队伍,并伺机在路上刺杀皇上,各位王爷和朝廷命官。只要能够成功,大衍朝必定大乱。到时候,他再攻打皇城就容易得多,威逼利诱一起上,不愁拿不下。
何况,北蛮的军队最近一直在各主要防点搞破坏,不时发起进攻,拖住大衍军队。而真正的主力之精锐则已分散进入京城及附近几个大城,以大衍百姓、商人或逃难者身份隐匿下来。这些主力并非全部,只是一部分,收集情报的同时也潜伏在城里,待大部队总攻时里应外合。
今天的行动,后启有七八分把握。他的目的当然是要将暄梐杀死,如果失手,那些王爷大臣们能杀几个算几个,不管杀掉多少都是对大衍王朝的重大打击。只要把大衍皇帝的左膀右臂都除掉,再活捉他,大事可成矣!
如此想来,一袖牵把许丞相一家灭门,倒也是件好事。只可惜,他本来还不想杀许丞相的,一袖牵坏了他的计谋,该死。
秦良澍带着许卿柔狂奔了一段,仍未看见送葬队伍。而许卿柔却因为伤痛,紧捂伤处眼泪汪汪。秦良澍见她一脸痛苦,把速度放慢,一把拉起她的手腕就把脉。
“你干什么!”
许卿柔生气地想要挣开却又被他捏住,他的力气很大,如铁箍一般扣住她的手腕,令她动弹不得。
秦良澍把完脉,惊讶地说:“姑娘,你身上有伤,怎么不早说!”
许卿柔愤愤地抽回手:“不要你管!”
秦良澍又问:“怎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