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天香痴痴想着秦良澍的时候,又有人来了。
文儿在门外叫道:“大人,三位殿下看您来了!”
三位殿下?天香一愣,他们三兄弟怎么约得这么齐?
出去一看,果然,暄沪,暄瀚,暄昙都来了。天香忙施礼相迎,暄昙过去扶她道,快起来,你身上有伤,不用行礼了。
天香道谢,暄昙又说外面冷,进屋说话。天香便对暄沪和暄瀚道,二位殿下请进,又命文儿泡茶。
暄瀚上次在宴席上没能见到天香,又觉得特意来看她不妥,故而没来。这次去暄沪那串门,正好暄昙也在,听说天香这里闹刺客,将她手臂刺伤,暄沪说好歹也是他宫里出来的,这回献舞又是代表他,应该来看看,暄瀚便跟着一起过来。
懿潋本不高兴,但连皇上都来看过,暄沪这个前主子不来似乎说不过去。而且暄沪说的也有理,她便没有说什么,去找其他嫔妃聊天。
看到天香的那一刻,暄瀚不禁呆住。她今日没有梳发髻,只从两边鬓角各梳起一条辫子,往后拉,再合成一条辫子,用发饰扣住,其余头发都散披着。这个发式很简单随意,却显得她很是清新柔美。
她的眉毛被暄沪修整过后,线条越发明晰,眉形更弯,眉尾朝上微微挑起,配上那双美丽而略微上扬的眼睛,仿佛每一刻都在对他说,喜欢我么,那就来追求吧。而那小巧精致的鼻子和花瓣般的嘴巴,更是妩媚中带着俏皮,又有几分挑逗,仿佛在说不敢么,哼,更是撩得人心痒。
因在养伤,天香没有化妆,也只穿着一套白衣白裤,衬得她的肤色愈加雪白柔嫩,娇俏可人。在院中一站,仿佛一朵刚刚开放的玉兰花。暄瀚心里一颤,如见世外之人。
暄沪见他发呆,低声问道:“五弟,进屋坐呀,发什么愣?”
暄瀚一惊,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哦,闻见空气中传来天香身上的清香。
等等!这个味道,怎么这么熟悉?
暄沪上了台阶,见暄瀚还没跟来,回头叫道:“五弟,来。”
倏地一下,暄瀚脑中闪过一念,当日他救回许卿柔和翠儿,与许卿柔同骑之时,她身上便是同样的香味!而且,这味道不是什么香薰,也不是戴的什么花儿发出,而是她身上的体香。这香气很清新,却又带着股媚气,让人想要使劲嗅,将其全部吸入体内。
然而,当他使劲去吸,香气却又好像淡了,抓不住,却轻飘飘地撩动他的心弦,让他更想去圈住这味道。天香身上的味道,与许卿柔一模一样!难道说……
“五殿下,请进来坐,一起喝茶吧。”
正想着,天香唤道。
她的声音很好听,柔媚,娇美,略微有些嗲,却很自然而带有些许磁性,让人的心忍不住朝她靠去,而不是做作撒娇的那种发嗲。
唔,好像不对。许卿柔的声音不像这样,她的声音清脆可爱,甜美动听,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仿佛一个是天真的小女孩,一个是妩媚勾人的成shú_nǚ子。可那香气,为什么会一样?
暄瀚怀着疑问进去,想到那个许卿柔已经消失,这个天香应该不会是她。
天香是三哥从外面买来的女奴,且外貌与许卿柔不同,比许卿柔瘦些,脸型更小更尖更精致。而许卿柔稍微圆润丰满些,瓜子脸也是饱满型的,脸上有肉。天香则像是上天刻意精心雕刻好的,骨相很美,也没一丝多余的肉,身子也十分轻盈。
尤其是那双眼睛,完全不一样,许卿柔的双眼是平行的,透着纯真,活泼。天香的眼睛则朝上扬,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媚气,若化上浓妆,便有些妖艳了。
暄瀚坐下,眼睛不离天香,总想从她身上找到些什么。暄沪看出,心里有些不悦。他是比较偏爱七弟,也知道七弟喜欢天香,心底里向着七弟,想要为他们俩牵线。现在五弟这个样子,莫非也看上了天香?那该如何是好!
天香也发现暄瀚看她的目光异样,有些担心。万一他认出她来怎么办?她不由自主地看向暄沪,意在求助。
暄沪明白天香之意,便说:“天香啊,还记得我遇到你之时,你在干什么么?”
天香记得暄沪曾经交代过,对别人要说她是个孤女,被坏人欺负打伤,遇到暄沪救下,买来做女奴。
此刻见暄瀚这样盯着她看,天香怕自己虽与以前不大一样,还是会被暄瀚认出。万一暄瀚再说她是北蛮奸细,又一次告诉皇上把她抓起来,那就真的只有一死了!
于是,她恭恭敬敬地答道:“回三殿下,天香遇到殿下时,正被几个地痞流氓欺负,打得浑身是伤。他们见天香只是一个孤女,冻饿难当,便说要我伺候他们,给我衣食。天香不愿,他们就打我。若不是殿下相救,天香便一命呜呼了。殿下带我回宫,让我在您宫里做个女奴,给天香容身之地,此乃大恩,天香永记!”
暄沪满意地点点头:“唔,但如今你是女官,不是女奴了,只要你好好做事,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天香应道:“是。”
暄瀚终于忍不住问:“天香,你身上的味道,是与生俱来的么?”
天香大惊,糟糕!原来他是嗅出味道来了。
也是,一个人的味道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就算用了香水,或是带着什么有味道的东西,但身体本身发出的味道是不可能与他人相同的,每个人都有其特殊的气味。看来,暄瀚记住她的味道,并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