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狱卒,暄襌让他们把范海力捞出来,尸首放在安全处看管,等候刑部验尸。之后,他便带着暄瀚去见皇上。
暄梐差点被许卿柔掐,一肚子怒气无处消散,好不容易才睡着。忽听太监报说七王爷与五皇子求见,暄梐不禁一惊,知必有急事,便翻身起来,叫他们二人进来说话。
暄襌一进来,顾不上礼节,迎头就说:“皇上,那个许卿柔真是奸细么?”
暄瀚则老老实实地跪下行礼:“瀚儿拜见父皇。”
暄梐扶他起来,让他们二人坐下,说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多礼。
又说,许卿柔身上有北蛮的狼头香囊此其一,其二,她醒来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要杀暄瀚,见了他又要杀他,还说自己叫齐思芽。光凭这些就足以证明她不是许卿柔了,而且还是北蛮的奸细。若不将其抓住打入死牢,难道还留着让她毁了整个王朝不成!你若想为其说情就不必开口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不,皇上,臣弟并非要为许卿柔说情。”暄襌解释道,“我们刚见到许卿柔之时,相府只留下她一人,她答不上皇上的问题,这不知那不知,非常可疑。她和翠儿被贼人掳走,又被瀚儿营救,臣弟觉得这太巧了,许是预谋,瀚儿不过是中计,被人利用。至于她受伤,有可能是苦肉计。她醒后要杀皇上和瀚儿,可能就是她的目的。”
暄梐点头叹道:“是啊,她都这么做了,朕若不抓她,岂不成了卖国贼,哼!”
暄襌又说:“可奇怪的是,臣弟接这个许卿柔回府,曾让贱内去偷看她沐浴。她的肩膀上确实有一模一样的胎记啊,贱内不会记错,难道那胎记也是造假?”
暄梐不高兴地说:“既然要冒充,想必早已做足功课,知道许卿柔有胎记,便仿造了一枚。”
暄瀚心里很难受,这么漂亮的女子,为何是奸细。他默默地听父亲和七皇叔说着,握起拳头暗暗起誓,若再见到许卿柔,一定亲手杀了她!
暄襌叹了口气:“唉,皇上,臣弟与瀚儿刚才去了一趟死牢,出大事了!此事非同小可,我们这才急忙赶来禀报。若有惊扰,还请皇上恕罪啊。”
暄梐警觉地问:“什么事?”
暄襌皱眉道:“死牢里的狱官在浴桶里溺毙,许卿柔,不见了!”
“什么?!”暄梐大惊,“什么人干的,居然敢在死牢杀死朕的狱官,太无法无天了!”
暄襌将他们在死牢看到的情形说给暄梐听,说狱官之死虽然有贪色之因,但重点是许卿柔是怎么不见的。这个女子能在受重伤的情况下轻易杀死狱官,可见本事不小,绝不可能是许世杰的女儿。他们家与许家交好多年,许世杰很宠这个女儿,连绣花都舍不得让她做,说怕伤着手,何况是习武。
暄梐也觉得事态有点严重,目前的状况说明这个许卿柔确是杀手无疑,但具体身份还不得而知。
他感兴趣的是,许卿柔被人射伤,御医也将她的伤情禀告,若是一般人只怕要昏迷瘫软几天,起得来也是十分虚弱。然而,这个许卿柔带着伤,还能把狱官这样一个正常的,有点功夫的男人杀死。之后,还可以镇定自若地在囚室里洗完澡,吃完饭菜再神秘消失而不被狱卒发现。如果真是丞相家的千金小姐,怎么可能做得到!
“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居然蕴藏着这么大的力量!”暄梐感叹道,“这样的人才,若能为我所用,定能大有作为。可惜,可惜呀!”
暄襌和暄瀚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们原先以为她是真的许卿柔,现在却成了杀手,实在有点难以接受。
暄梐顿了会又说:“她,就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么?”
暄襌回答:“只有臣弟给她买的衣服,都丢在囚室地上了。就像是,整个人脱去世间一切,呃,消失,或是,瞬移去哪里了。”
暄瀚插嘴道:“她,不会是死了吧?”
暄襌反驳道:“不可能!她那么厉害,还想杀皇上和你,绝对会有比常人更强烈的求生yù_wàng。这次失败,她一定会想办法去实施第二次,第三次。也有可能,她懂很厉害的易容术,装成狱卒或是禁卫瞒过众人。所以,我们都要小心身边的人,以防被她钻了空子。”
他这么一说,屋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暄梐心疼儿子,把手放在暄瀚肩上说:“很快天就要亮了,瀚儿,先回去歇息吧。今天的事不怪你,让你受苦了。”
暄瀚点头应道:“是,父皇,孩儿告退。”说完退了出去。
暄梐不放心,命一队禁卫送他回宫。
暄瀚走后,暄梐深深叹息,说从未遇到过这种怪事,也没听说过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丢下衣服不见的。北蛮势力越来越强,丞相一家被杀,失去一个得力助手,现在又发生了这么诡异的事情,难道是天要亡我么。
暄襌安慰道:“皇上,莫要悲观。这件事虽然离奇,毕竟少见,可能只是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不是想象中那样。既然这个许卿柔是假,那我们是不是要找找真的许卿柔?”
暄梐点头:“当然要找!朕会安排人去寻找的。还有,那个一袖牵,有消息没有?”
暄襌皱眉摇头,说一直没有消息。那个女贼就像是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既没有人报说见过她,也没有任何新案子是她所为。突然,他灵光一闪,说这个假的许卿柔不会就是一袖牵扮的吧。
暄梐也觉得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