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钟淳说的路线走,为今之计,只有一试。”哑巴淡淡道。
老周刚想反驳,不料,齐雨箬却出乎意料的回答:“好,我相信你。咱们就赌一把,看看天是不是要亡我们。”
老周有些骂骂咧咧的,而我也莫名其妙。
“好吧。”老周的话语有点沉重。
也许他们相信的是我的话,也许他们相信的是哑巴的判断,但无论哪一种都是一种赌博。齐雨箬和哑巴并不是很熟悉,哑巴对我也缺乏了解,但是在墓道里,我们几次自救互救。有时将生命给予对方。
老周有点怀疑,还有些不满,但最终还是扛起了女尸,哑巴默默无言的抱起女尸。
虫子门好像知道我们要行动,全都在门口骚动不安。
当我们踏出墓室门的第一步,虫群又开始集结。我看着它们越来越密集,不亚于在前一个墓室的虫群数量时,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些连成片的钳子“咔嗒”声,那些近在咫尺的腥臭味道。
虫群在狭窄的墓道里把我们前后围堵,老周走在最前面,他抱着女尸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每当离我们只有半米的距离,虫子突然不靠近了,而是往后退缩,后面的虫子又挤上来,再触到隐形的半米线又往后退缩。如此反复,一浪接着一浪。如此看来,虫群惧怕水银又不愿意轻易放弃到嘴边的人肉。
老周对着虫群唾了一口,说:“这法子还真管用、”
“往左。往左。”我对前面的老周喊道。
“知道了。”
我们四个快速的收缩队形,像左拐去,在女尸身上水银的保护下,虫群和我们拉开不近不远的距离但是就是不肯散去,一路尾随,只要我们稍有不甚露出空当,它们就会蜂拥而至。
我们用尽量快的速度通过这块墓道,走到了“魅”带着我来的尽头。这里的空气远不如前面的墓道流通,非常闷,而且增多的虫群也开始和我们争氧气,呼吸都变得有些吃力。
“你说的门呢?”老周问。
“找找。”齐雨箬说。
我说:“我之前被带着来这里,门好像是自动开的,你们看看是不是有机关开门。”
我们只好忍耐着胸闷,老周和哑巴把女尸放下,堵着狭窄的墓道,两具女尸像两个门神一般守卫着我们。
我用手扣扣砖缝,似乎和之前的没什么两样。
齐雨箬轻轻叩响尽头的石墙,那声音听上去十分空灵,颇像庙宇中僧人敲击木鱼的,这声音给原本焦灼的我们增添了不少的希望。
“你听这声响,后面是空的。”齐雨箬兴奋的说。
“咄咄咄。”在寂静中,这样的声响给墓道增加了不少的神秘气氛。
“嘟嘟嘟。”墙里居然传来了回应声。
在探照灯的光线下齐雨箬兴奋的脸色变了,刷的一下白了。
“嘟嘟嘟。”墙里继续在敲着,再一次的敲击让身后数千形似蝼蛄的虫群如潮水般退却。看着它们争先恐后的退却,我的心中隐隐觉得这绝非吉兆,虫群像是收到了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命令。它们撤退的样子是从容的、缓慢的,甚至可以说是有条不紊,后面的虫子先退,前面的后退,就像看过的古装电视剧中上朝的大臣门在退朝时候的样子。
“不好!上当了。”在后面的哑巴说。
虫群已经离开,四周一片寂静,静的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我们在墓道里不敢进去。
齐雨箬说:“万一,后面真的有通道呢?”
“你说这敲门的会不会是有人困在门口,再向我们求援?”老周说,“这里以前毕竟来过人。”
像是为了回应老周的话,青砖暗门突然“咿呀”一声向着我们打开。敞开的门像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大嘴邀请我们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