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位置越高,考虑的事情越多。念头不再纯粹,思维再难挑出枷锁。
说谁高谁低不公平,但谁敢看不起一个肯为别人牺牲性命的人?
没有宋长庚这种人,就没有前线冒死冲锋陷阵的军人,更没有那群高高在上,过着锦衣玉食,奢靡生活的人。
穆凡没有劝说宋长庚,有些路只能由自己选,没有对错。
师兄弟三人收拾了一下饭桌,全程无言。
三人各自回房休息了,穆凡望着房梁,自认做不到视死如归。
穆凡想起李南诚的尸体,不知他有没有做好死掉的准备。他在从玉溪山上坠落的时候,心中是不是后悔过。
长夜漫漫,秋风肃杀,红叶如血……
……
……
谢法觉得今夜的秋风很冷,他紧了紧衣服,蜷缩成一团。
书桌上有一封信,信件被他捏皱了。
信上只有六个字:“死得其所,无悔。”
字迹是李南诚的,谢法把信烧成灰烬,突然控制不住情绪,用手捂住嘴巴。
哽咽被他用手牢牢堵住,偶尔的一些声音也消散在秋风里。
可眼里的泪总是那么不争气,一滴一滴,怎么都止不住。
谢法抽泣几声,深呼吸几下。人死不能复生,报仇是活人该做的事。
想着在剑宗待了那么久,他只有李南诚一个兄弟。今天李南诚死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孤独。
谢法在心中默念:“候景、吴贵、李萃、向发太、杨元忠、丁安富。”
似乎是害怕忘记,他在心里不停的默念,一遍又一遍,可他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怒火。
“冷静,一定要冷静。”谢法赶快冲了个凉水澡,又练了两遍剑术,才勉强让自己静下来。
“丁安富,就是你了!”
谢法坐在书桌上,思考着怎么才能杀掉丁安富。
丁安富的实力不过中庭境中期,谢法快要突破到灵虚境,要杀掉丁安富轻而易举。
现在整个玉溪山还在戒严,一旦被发现残害同门,谢法只有一死。要躲过所有的探查,杀掉丁安富便成了一件难事。
难也得做,谢法对玉溪山上下了如指掌。他画下玉溪山的地形图,默默制定暗杀计划。
……
……
穆凡早晨起得很早,他快速处理完琐事。今天他要和江星河交手,出于对敌人的尊敬,他打算早到一段时间。
谁知他刚出去,才飞没多远,便发现剑宗今日的气氛很诡异。甚至比昨天李南诚死掉的时候,还要诡异。
穆凡好奇,御剑飞到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人身边,问道:“这位兄弟,可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大家都一脸严肃。”
那人咽了一下口水,伸手指着玉溪山的方向,有些惊慌的说道:“玉溪山……又死人了!”
穆凡闻言一惊,连忙御剑向玉溪山飞去。
那人连忙阻止道:“别去了,已经晚了,尸体被四长老带人清扫了。”
穆凡停了下来,飞回去问道:“有没有抓到凶手?”
那人顿了顿,说道:“没有抓到凶手,不过凶手肯定就在玉溪山上。”
穆凡暗道:“废话……”
这个人的死亡,一定和李南诚有关。穆凡理顺呼吸,问道:“那个人是怎么死的?是被人用剑杀掉的,还是什么其他死因?”
“说起来有些诡异,这个人和昨天那个……死因相同。”男子嘴唇有些干涩,舔了舔嘴唇,“这件事情透着古怪。”
穆凡道声谢,全速飞往演武场。
“看来是有人在替李大哥报仇,竟然采取这么疯狂的手法,这人和李大哥的关系一定非常好。”穆凡心道。
他还没飞到赛场,远远的听到里面叽叽喳喳个不停。
穆凡收剑进入赛场后,感觉里面更加混乱。
观战区的人都在谈论李南诚和今天死掉的丁安福。大家七嘴八舌,争抢着表达自己的观点,可是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穆凡抬头看了小婉一眼,她还坐在昨天的位置,安安静静的抱着棉团。
棉团更肥了,看来这段时间伙食不错。它看到穆凡,微微抬起爪子打招呼。
小婉注意到少爷的目光,笑着握紧拳头,做了一个加油的姿势。
穆凡拍了拍胸脯,夸张的抬起头,像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小婉被穆凡逗笑了,揉了揉棉团的头。不知不觉,她在很多方面总会不自主的模仿穆凡。
穆凡在某些细节,和小婉颇为相似。
外人看来,他们俩肯定在一起生活了很久。民间对这种现象有一个非常贴切的说法——夫妻相。
坐在高处的供奉,严厉的说道:“肃静!”
供奉的声音压过满场人的声音,坐在他近处的弟子并无不适。他的声音在所有人听来,大小都一样。
满场寂静,静得放生屁都会被所有人听到。
江星河御剑到了,落到场上。
他对穆凡抱拳道:“兄弟可做好准备了?”
穆凡看到江星河脸上的自信,说道:“承认。”
“你我堂堂正正的交手,谁胜谁负,个凭本事,没什么让不让的。”江星河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我们尽管用尽全力便是。”
穆凡握剑,说道:“那好,用尽全力!”
江星河来的稍晚,没有调整好状态。现在距离开战还有一段时间,穆凡不再打扰他,让他调整状态。
小婉一直注视着场上的两个人,她知道少爷的实力,哪怕少爷没有突破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