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女的幸福快乐,全靠父母给予。夕林无忧,皆是因为从小看到父母相亲相爱,生活环境安定,便有能力相信这世上有爱,于此不挑不拣,一眼便认定了珞宁。
结婚之后,夕林每每思念母亲,都会红着眼眶,她对他说:“我爱我母亲,也爱我父亲,因为是他们指引着我找到了你。”
由此可见,父母相亲相爱对孩子来说有多么重要。禾嘉柔去世之后,络震庭感念百年修行,情之不易。由己推人,成全女儿和珞宁。
婚后,夕林定居上海,但却不敢忘记母亲临终前的嘱托,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和父亲远程视频,问询他在英国的情况。
偶尔逗逗父亲,让他开怀一笑。
珞宁坐在床边椅子上,络震庭坐在床畔,他们两个共同关注的人是睡在床上的珞夕林。
珞宁说:“爸,夕林最害怕的就是表面的一切都是假象,她那么的爱您和妈,可现在你却让她接受妈去世不久你就要结婚这样的事情。对于夕林来说,除了打击再无其他。”
珞宁扭头看了一眼妻子。目光如秋日里微薄的阳光,暖的有些薄,一是疼惜妻子,二是实在看不懂络震庭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
于欣与自己的年纪一般大,在他面前都如同他的孩子一般,怎么……
珞宁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坐在椅子上,微转头,眼角余光便撇到在门口偷听的于欣。即刻有所思索。
而于欣也发现了他看到了自己。
房间里,珞宁站起来对络震庭说:“爸,我出去一下,您帮我在这里守着夕林。”
“好,你去吧。”
自己也是从年轻的那一代走过来的,有些事情,络震庭不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
珞宁走出去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于欣。他面色平静,可于欣却不一样,被发现之后目光闪烁,但却拿出一副俨然女主人的态度开口:“你跟我来。”
三楼,是一间很大的私人空间。红木地板,正面有一扇椭圆形玻璃窗,这里的陈设也很简单,一套欧式镂空漆质圆桌座椅。将很大的一部分空间都空出来。墙上挂着些价值不菲的名人画作,梵高的《向日葵》位列其中。
将珞宁领进来之后,于欣有些略显骄傲的开口:“这是我的空间,这一切都是我的。”
珞宁的眼,扫过这里,辅修过心理学的他知道,如果一个人的房间越空旷就代表证人的心里越空旷。
于欣的心里很空,她越是像自己炫耀她拥有什么,就代表她越是紧张,害怕他发现她没有什么。
珞宁不愿意再跟她纠缠于这些,刚想开口问她:你想说什么?却被她抢了先:“你不想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本来应该去美国的我,突然出现在英国,还好巧不巧的成了络震庭的女人?你不觉得奇怪吗?”
于欣说话的语速很慢,好像在品赏些什么。她的那种姿态好像是上世纪的巴黎女人,优雅、妩媚,一举一动都精细堪比打磨。
优雅的女人可以撩动男人的心扉。可是对于珞宁来说,她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撩动的。
许是陪在络震庭身边的缘故,她衣着品味上了档次,肤质也更加细腻光滑,若说她是上层社会的名媛也不为过。
可此刻在珞宁眼里,于欣好似放在放在衣橱里的防虫丸一样,光有种光滑的表面,却只会散发出有毒的气味儿。
从进来到现在他的表情都是淡漠的,都只是她一个人在说话。于欣就在此时突然间笑了:“哦,我倒忘了,你与我是有愁的,”她起步,一步一步慢慢的绕着珞宁走,如数家珍一般幽幽开口:“当年是我挑拨了你母亲和珞夕林之间的关系,阻止你和珞夕林一起出国留学。才让他们中途发生了车祸,葬身火场。”
于欣嘴角上挑,在珞宁面前站定,那双眼睛里,像是被灌了苗疆的蛊毒一般,渗人的阴寒:“珞宁,就算这些我现在当着你的面儿,全部认下,可又能怎样呢,能帮你挽回些什么?”
珞宁来的时候,穿了一件银灰色的立领衬衫,她上前,两手抓住他的衣领,想要往里看他的伤疤好在羞辱他一番的,却在某一刻瞪大了眼睛。
抬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身上的伤疤呢?怎么不见了!”
珞宁垂眸,墨眸如凝固一般,一侧嘴角,在于欣的慌张中慢慢挑起,抬起胳膊,抓住她揪着自己衣领的手,狠狠的甩开。她被推开了好几米远。
冷声开口:“没法演下去了?于欣,我早就对你说过,你无时无刻不在演戏,你的人生就像一场滑稽的戏剧。在这场戏里,你总爱扮演身份高贵的千金小姐,主宰着所有人的一切。你想让不如你的人或者比你低微的人都对你臣服。”或许是这些话说的太过于书面没有立体感,珞宁才换了种口气继续开口:“对我来说这些事情都已经是过去式,丝毫不会影响到我什么……。”
于欣慌忙打断他的话:“那你的父母呢,我就不信,你如此孝顺的一个人,会置他们于不顾!”
珞宁双手插在口袋里,目光沉敛:“你说的对,我的父母的确对我很重要,但是人在做天在看,我父母也一样,现在一定在填上看着你如今的所作所为。于欣,你能站在这里大概是你命不该绝。但从此往后,你过你自己认为好的人生,不要再来打搅我,更不要把你自己的情绪掺到别人的生活里,霍乱他人。”
霍乱他人?
于欣冷冷的笑了,挑眉,眼里有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