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智及转身对萧皇后道:“皇后娘娘,这里的事,与您无关,您还是早点回宫歇息吧。”
萧皇后隐忍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恨意,大概是意识到自己一介弱女子,一己之力根本无法与宇文智及相抗衡,只淡淡地道:“宇文大丞相,请您顾念陛下……不要为难齐王。”说完竟转身走了。
宇文智及冷冷看着丁程道:“让开!”
丁程仍然挡在我和子闵身前道:“你让开!”语气一样冰冷异常。
子闵轻声对我道:“大哥,你怎么样了?”她几乎站立不稳,其实比我伤得更重。
我扶着她的头,靠在肩上,轻轻笑了笑道:“傻子,大哥怎么会有事?”
子闵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笑意,碰了碰我道:“净说大话。”
我笑了笑,将手中软剑交到子闵手上,看着宇文智及道:“青釭阁令,是若修送给我的,可不许他来玷污,你保护好自己,我把它夺回来。”
说完欲上前,子闵却一把拉住我道:“你没有兵刃,如何与他交手?”
我摇摇头道:“不必。”
说着站到丁程身边道:“三番两次,为何还要救我?”
丁程道:“明知有埋伏,公子还是来了。”
我摇摇头笑道:“你实在高看了我,我却从未想到宇文智及能有如此心计。”
丁程“嗯”了一声道:“要杀了他吗?”
我道:“杀了他,我与子闵便出不去了。”说着不经意间瞥见宇文智及身后一脸漠然的杨暕。
丁程似乎思索了片刻,便欲出剑,我道:“子闵托你看护。”
说着两手空空便朝宇文智及推出一掌。
宇文智及先是一怔,随即出剑,这柄二尺来长的薄刃剑我实在太熟悉不过,根本不费力气便闪身避开,那剑又反向切来,我一矮身,从剑下穿了过去,却离宇文智及近了一步。
宇文智及又是一剑劈来,我看着他持剑的手,没有躲避,一只手猛地卡在剑柄处,也不管被剑划伤,另一只手便去夺剑。
他此前并没有弄清楚我的目的,现下知道了,便朝后退去,我的手指却正好触到青釭阁令上的“柒”字,轻轻一拨,那剑“倏”地一声,便收了回去。
宇文智及见状一愣,我已经踢起脚下的刀,反手拿起对着他的胳膊便是一刀劈去。他大惊之下手一松,青釭阁令便落在我的手里,我撤了刀,却并不出剑,仍然以双手相搏。
他只有一只手,尽管我受了伤,他还是落了下风。
一名黑衣剑客从围着丁程和子闵的战阵中抽身来到宇文智及身前道:“丞相,剑!”说着将手中兵刃递给他。
宇文智及接过剑便朝我挥过来,我想了想,退了几步,不与他纠缠,却穿过黑衣剑客与子闵会合,一时间殿中打斗之声停了下来。
我扶着子闵对丁程道:“我此来为杀杨暕,你会阻拦吗?”
丁程道:“他是隋室皇子。”
我道:“我为若修。”
丁程无言地向左移了两步,道:“萧皇后心思机敏,你若杀她的儿子,将来她必定会报仇。”
我刚才看到萧皇后的眼神,其实已经猜到了,冷冷地看了看宇文智及道:“若是他杀的呢?”
丁程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
我定了定神,朗声道:“宇文智及,当年杀我妻儿,谁是主谋?”
杨暕原本一脸漠然地站着,听了此话竟连连朝后退了几步。
宇文智及道:“哼!是我又如何?当年我的妻子,也是你害死的!我不过也让你尝尝丧妻之痛的滋味罢了。”
我摇头道:“此事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若不是你给了大哥一封信,大哥怎会将它夹带在元胄的奏章里?杨广怎会秋后算账找他的麻烦?夫人……她便不会死!”
我默然了一阵,却直直地盯着杨暕,道:“是这样吗?”
杨暕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好不容易才站定了,勉强笑了笑道:“李建成,那是你咎由自取,我与你近无仇远无怨,你却在我背后插刀,活该!”
我听了这话,怒上心头,身形一闪,竟然便到了杨暕面前,胸中却一阵恶心。
我忍着难受至极的烦闷一字一句道:“你谋刺父君,当诛;霸占舞坊,当诛;我妻儿何辜,你竟对他们下手,更该死!”说着压住了他的肩膀。
谁知杨暕竟有武力,见我找他麻烦,一个转身竟将我踢倒在地。
他凑近了我,捡起一把断剑看了看,拎在手里悬在我脑袋上方,冷笑道:“如何?本王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说着直冲我的面门刺来。
宇文智及却在身后冷冷道:“杨暕,我要亲自杀了他。”
说着来到杨暕身边,拿剑指着我,打算将杨暕推开。
杨暕见了宇文智及的架势,笑道:“哼,若非是我,你能抓到他吗?”
宇文智及手中的剑不住地晃动,我酝酿了一下,反手撑地,身子直直地便要起来,另一只手顺势将杨暕朝后推去,宇文智及的剑嵌入胸口,他的身子却往后猛地一晃。
原来是杨暕差点摔倒在地,本能地抓住了宇文智及的衣襟。
我趁机站起身来,向后滑了几步转到杨暕身后,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将他拦在身前,沉声道:“别动!”手中的青釭阁令已经抵在了他的腰间。
宇文智及见状哈哈笑道:“你最好杀了他,免得脏了我的手!”
我看着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