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寿从来不是厚道人。 更新最快刘健等人呈上折子不过一天,京师竟然聚集几千商人。以大明落后的信息和交通,这是不可能的。
朱寿一拍扇子大吼一声:“让那群鼠目寸光之辈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儒商!不是读了几本书的人就能配的上‘儒’字。”
朱寿的直视礼部左侍郎张华。受重创的礼部却还敢在背后唠里唠叨唠!真当他是病猫。
“殿下对儒商的定义是什么?”谢铎从半自动化的水力织布机上移开双眼,炯炯有神望着朱寿。
朱寿满意地朝谢铎点点头。自从让魏彬带谢老头见识了田庄的新式农具,谢老头越来越配合。
现在只要他说完话,一定是冷场。官员们背地里疯狂地吐槽他,见了面惜字如金。
就像刚才,他明显见到几位官员梗着脖子打算出头,连忙被身旁的人捂住嘴巴。
不得已,他在身边安排人暖场。而身兼礼部右侍郎和国子监祭酒的谢铎,是最好的人选。
“士农工商的排位实行了几百上千年。它的存在有一定的道理。但在今天,本宫要在士农工商上加一个限定。”
朱寿环顾四周,掷地有声,“只要有利于华夏民族,有利于大明皇朝,有利于百姓过上好日子,不管他是什么身份,都应该位于士人之上。享受整个大明的尊敬!衡量标准嘛……”
“请大家参照今日内行厂的新品展示会。”朱寿猝不及防地大转弯,让大部分人脸皮抽动了几下。
话音刚落,杨慎在广播室拿着稿子声情并茂地宣读。
“棋盘街按照天干地支排列成横向十行、纵向十二行。一共有六十幢大店铺。从今天开始公开对外出租,收到的租金除百分之五拨给专管棋盘街的物管会,其余全部入社保账户。社保账户将按实际需求分别拨款给各地养济院、漏泽园、惠民药局。”
弘治帝斜眼瞪向儿子:“这是你说的标准?”
“今日广场上云集许多有名的大商人,孩儿临时让用修播报招租广告。”朱寿嬉皮笑脸地说。
“恶念值+1……”
连抗议的商人都不放过。太子殿下雁过拔毛的本领,世间无人能及。
“刚接到保大坊的回音,排队领牛仔裤的人不多。今日是千秋节,不可扫了太子散财的兴头。现在只要参观60家店铺,说出十种布料的名称,即可在喷泉旁刚搭建的兑奖处领取一条牛仔裤。给家里的男人准备一条结实的牛仔裤,一年可以节省几匹布料。”杨慎嫌弃地读出刚送来地的广告词。
弘治帝无语地抬头看向广播喇叭。儿子高举打击官商一体化的大旗,转头自个儿成了商人。这像话吗?
广播喇叭的内容把商人们惊醒。内行厂弄出十种不同布料的布,压根儿没打算让布商们活下去。
“太子殿下处处找我等的茬,是为的是独霸布市?”有人胆大地喊话。
朱寿摇着扇子冷笑:“你们也配本宫费心思对付?睁大眼睛好好瞧瞧。”
商人们不忿地走向棋盘街刚布置好的店铺。
悬挂‘甲子’街牌的是手工羊毛衫作坊的展示点。女工们用手摇针织机快速织出羊毛衫。商人的脚步顿了顿,不少人在代销店买过羊绒衫,没有太过惊讶。
惊讶的只是织衣服的速度。不到半天能织出一件羊绒衫,从草原收购羊毛又很便宜。一件羊绒衫售价100两?太子才是黑心的商人!
悬挂‘乙丑’街牌的是耳熟能详但无人见识过的成衣作坊。成衣作坊里的铁家伙无人见识过。
铁家伙外形像书桌,底下有踏板,桌上有类似马鞍的铁疙瘩。铁疙瘩旁还有一个小转轮。只见宫女们双脚踩踏,双手快速移动裁剪好的布料。一阵眼花缭乱后,两块布头完美的缝合在一起。
一位经营秀坊几十年的商人眯起眼检查,顿时长大了嘴巴。“针脚的大小竟然都一样!”
“我订购过免费的成衣,和成衣的针脚一样。我开始以为太子培养了很多厉害的绣娘,原来不是人缝的衣服。”有人恍然大悟。
不少暗地里高价聘请绣娘的商人一脸晦气。
而走进悬挂‘丙寅’街牌的店铺,轮到丝绸商人傻眼了。这是什么布!为何摸上去和丝绸相差无几。
太子推广的确良的时候,他们认定太子没有取代丝绸的布料。却没想到,太子手里有取代丝绸的布。
雪纺布作坊的管事笑眯眯地把染成天蓝色的雪纺布放在盆中粗暴的搓洗。还让人放在太阳下暴晒。
丝绸商人面无血色。丝绸不能暴晒、洗后容易褪色。却没想到这种布没有丝绸的缺点。
毛呢、羊绒、混纺、棉麻等其它布料还未参观,商人们已经吓得走不了路。
打击还在继续。
“刚刚太子殿下和占城国大王子达成协议,占城国将成为大明第十五个布政使司!殿下一高兴,让内行厂送一份大礼给占城国。”杨慎兴奋地嗷嗷大叫。
安南使者不可置信地质问占城大王子:“这是不是真的!”
“与其占城国被安南占领,还不如送给大明,还能捞一个大明的国公爷当当。”占城大王子高兴的情绪溢于言表。
“老天爷,这怎么可能!”
只见内行厂把一台机器安置在喷泉水车旁。机器张大血盆大口,像风扇片的一组组弯刀在阳光下露出锋利的光芒。
“这是锦衣卫最新的刑具?”刘健嘲讽道。
朱寿裂开嘴大笑:“这是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