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听王安石立刻将当年的理论全部拿了出来,什么青苗法、市易法什么,各种花样翻新的东西,层出不穷的出现在了商鞅的面前,一时之间,让在场的那些春秋时期的变革者们无言以对,原本他们还认为重农抑商,应当是能够贯彻很多年的政策,但没想到的事,到了王安石那里,就连朝廷官府都要亲自下场去做买卖,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当年的政策是不是看起来非常可笑呢?基于这一点,他们当中的有些人甚至准备直接跳出来反对王安石。等他们的脚步还没有迈出,就听到苏宁传出的两声轻咳,然后他们就乖乖的说了回去,静静地等待着苏宁的评价。
苏宁的评价其实谈不上公正客观,他只是对王安石的某些变法细则作出了一定的调整,但王安石却是出了名的牛相公,他不肯接受苏宁提出的这些调整,认为自己的方法才是最为合理的。
一时之间,他们两个竟然在大堂里争吵起来,看得在场的其他人都惊讶不已。
但他们两个最终也只是就事论事,虽然调门都拉的很高,而且脸上也多了几次红润,但他们最终没有大打出手,更没有发生什么过激的事情,争吵到了最后,也只是演变成了一场竞赛而已,而这场竞赛的规则是这样的,苏宁拿出在过去的战争当中受到重大创伤,且距离凉州比较近的两个郡,作为这次比赛的试验场地,其中一个郡奉行苏宁的改革方案,而另外一个则按照王安石的办法进行变革。这两个郡也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存在,一个叫做左冯翊,另外一个叫做右扶风。在秦汉隋唐这些政治中心都在关中地区的朝代里,这两个地方是断然不会容许统治者忽视的区域。
不过宋朝以后,政治中心就开始向东移动,一开始是在河南的开封,后来换到了偏北的幽州,也就是后来的大都和北平。这两个地方也就慢慢的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在东汉末年时期,这两个地方还是很有参考意义和发展潜力的地区,至少水土流失的情况,还不如800年之后那么严重,只有1800年后,那就更加没法和现在比了。
不得不说的是,宋夏百年战争对于这一代的自然地理产生了巨大的破坏,尤其是战争所需的木材,让周围的植被之一乎门,能安稳的生长过,在这种情况之下,如果不发生大规模的水土流失,那才是活见鬼了。
但是现在这两个地方的发展潜力都还算可以,至少农业生产还是可以勉强恢复的,倘若水利灌溉方面又有所建树的话,那么一定可以取得不小的成就。
所以不管他们两个怎么在这些地方折腾,能够得到的效果,一定是能够让人瞠目的,区别只在于谁的改革方案能够收获更多的赞扬和认可。
其实王安石也清楚,他和苏宁进行这样的比赛,最终的结果很有可能会偏向于苏宁,但是他的内心当中,也还残留着作为赤子的一颗耿直之心,他坚信这世界上还是有人敢于说真话的,只要自己做出成绩,总会引来别人的赞赏,所以他大胆的应下了这一场对决。
于是一件诡异的事情就这样在凉州体系控制的土地上出现了,就在关东的各路诸侯们,你争我夺的进行竞赛式发展的时候,凉州体系的关注焦点,竟然变成了一场奇怪的变革比赛,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梁叔的风气,开始变的以崇尚变法为荣,但不可否认的是,包括正在西线战场上工厂安息帝国形势的一众将领们,都很关心正在凉州地区腹地进行的这一场变革,因为他们当中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场变革比赛的最终结果,将会直接影响到他们以后要推行的是何种政策,甚至位于关东及其附近地区的那些地方行政长官们,已经准备好就地奉行他们所推出的政策,或许还没等到这场比赛结束,他们的政策就已经开始在周围的郡县被广泛应用。
第一个被王安石抛出来的是,在历史上同样作为变法第一枪的青苗法。其核心内容也非常简单,为了避免贫苦的农民受到富豪之家的高利盘剥,朝廷允许地方官府以较低的利率像那些青黄不接时期的农民放出贷款,待到来年有了收成,农民们需要把这些贷款连本带利的脚还给官府。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限制了民间富豪的财路来源,减轻了剥削造成的压力,同时为各级官府创造了大量的税收。在缓解了阶级矛盾的同时,也缓解了财政的压力,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做法也带来了一些负面的效应。比如说,有些农民其实是不需要这些贷款的,但是却被当地的官府强行抑配。毕竟这样做可以让官府从中渔利。同时也可以让经手的那些刀笔小吏们捞上一笔外快。而且根据后世某些学者的观念,青苗法的利率其实还是有些偏高的,并没有在本质上减轻农民的负担。
而王安石在拒绝进行政策调整的前提下,就开始推行自己的青苗法,显而易见的是,原来在大宋王朝出现过的那些弊病,又全部出现在东汉末年,于是,凉州体系一时之间陷入到了巨大的争论之中。
而与上辈子有些差异的是,这位牛相公不可能再坚持天变不足惧人言不足畏的经典论断了。因为在凉州体系天变这种事情,没有人会去关心,除了那些喜欢鼓捣天文的学者以外,但是人言这种东西,却因为舆论体系的相对完善,而具有了更加强大的影响力,尤其是各家报纸,开始对王安石的变法情况进行连篇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