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身子好着呢,没有母妃想象中的那么……弱。”谢辞温和雅致的嗓音中染着几分邪气,“让母妃如此担心,倒是儿子的不是,可是儿子已经成亲,忧心儿子身子这事,您还是交给儿媳负责吧。”
谢辞难得会跟她说这么多话,可是现在为了一个女人说了,句句诛她这个母亲的心。
向来不会示弱的岳卿容,冷冰冰的回道,“她只会掏空你的身子,坐下,用膳,看你这个脸,白成什么样了。”
“不瞒母妃,正是昨夜圆圆不在,儿子才身子变差的,她这么重要,母妃可莫要把儿子好不容易娶到手的媳妇儿吓跑了。”
说罢,谢辞像是没听到岳卿容让他坐下用膳的话似的,温凉拱手,“上朝时辰已到,不能陪母妃用早膳,望母妃见谅,儿子告退。”
岳卿容越发凉淡彻骨的声音传来,“辞儿,你变了很多。”
“母妃亦是。”
刚走到门口的谢辞顿都微顿,拂袖,毫不犹豫的离开此地。
习惯了有元长欢而温暖香软的行止轩,每次踏入清和院,谢辞满心满肺皆是窒息感。
迫不及待想离开。
如小时候一般。
严嬷嬷恰好端着参汤迎面而来,见谢辞与她擦肩而过,忍不住喊住他,“世子爷,王妃心里也不好受,她……哎,您有空多关心关心娘娘吧。”
“劳嬷嬷多宽慰母妃。”
谢辞云淡风轻的说罢,毫不留恋的踏出清和院。
直奔皇宫。
嗯,千佛寺乃大祁香火最为鼎盛的寺庙之一,恰好玄令大师讲法,难得一遇,想必最信奉佛学的北周太子会喜欢。
谢辞薄唇微翘,之前的抑郁一扫而空。
千佛寺。
元长欢天蒙蒙亮才睡着,刚睡了没多久,外面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黛眉紧蹙。
睁开双眸,坐起身,怠懒道,“外面何事如此喧闹?”
玉缎小步走来,伺候元长欢起床,一边回道,“今日是玄令大师讲法的日子,大家都急着去沐浴佛音呢。”
“太后与夫人早早便去了,让小姐多睡会,何时醒了何时再去。”
手脚麻利的清婉端着一应梳洗用具进来,禀报道。
揉了揉酸疼的眉心,元长欢点头,“太后姑母与娘亲估计知晓我不信这些东西。”
她向来信奉的是,我命由我。
拜佛求安,不如自个儿增强实力,求佛不如求己。
如是想着,元长欢摆摆手,“既然不着急,那我再睡会儿。”
“啊?”
玉缎与清婉面面相觑,没想到世子妃连表面功夫都不做。
这一睡,就睡到了将近午时。
元长欢才换了身素雅的衣裙出门,外面白雪皑皑,倒是显得整座寺庙,更为神圣了。
香火气很重。
元长欢皱皱鼻子,“风这么大,还没把这香烛味吹散。”
清婉扶着元长欢,笑着回道,“这说明千佛寺的香火鼎盛,世子妃真的不去求个签吗?”
“是啊小姐,据说很灵的!”玉缎也跟着附和。
没等元长欢拒绝,不远处传来清幽禅音,“小僧看女施主骨骼清奇,颇有佛缘,不知有没有兴趣皈依我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