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杰随着小厮上得六楼,楼上却只有一个人,一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士子,长得丰神俊朗,落座在最头前的条案之后,坐得端正笔直,条案之上还有一本书籍,这人也正在慢慢翻看,徐杰上来动静不小,这人也犹如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翻看手中的书。
这六楼大厅,比一楼的大厅小上许多,只有八张条案,条案之上多备了酒菜点心,还有熏香袅袅,一旁还有两个丫鬟站立,等着伺候进来的客人。那位解大家显然还没有出来,这六楼大厅里面,应该还有厢房。
徐杰选了中间一张条案落座,丫鬟便上前来斟酒。那带着徐杰上楼的小厮却往厅后一个小门而去,显然解大家就在里面。
不得片刻,小厮喜气洋洋又出来了。
看到小厮喜气洋洋的脸,徐杰便也知道里面那位解大家是看懂了回文诗。把这回文诗给成锐,其实也是徐杰心中突然起了一点考教的心思,考教一下这位名动京城的解大家是不是真有一些文才。如此,徐杰倒是有几分憧憬。
不得片刻,楼梯处“蹬蹬”上来的便是成锐,满脸喜色,看得徐杰落座之处,几步上前,笑道:“多谢多谢,多谢徐兄。徐兄当真是了不起,那玩意我现在都没有弄懂,佩服佩服。”
徐杰点头微笑致意,便听这成锐开口又道:“解大家呢?怎么还没出来?”
这成锐当真有些愣愣的感觉,徐杰闻言抬手示意一下,说道:“成兄且先落座。”
成锐闻言,寻得徐杰身边的位置去坐,还在左右打量四周,忽然看到那个落座头前那个气定神闲看书之人,面色一变,坐了下去之后,再也不抬头,更是一言不发。
便看头前那人也回头来看了一眼刚才愣愣而言的成锐,微微皱眉,把书合了起来,又轻轻摇了几下头,手往身前的酒杯比划了一下,身后一个丫鬟连忙上前斟酒。
徐杰似也发现了其中一些微妙,左右看了看,打量了这二人,心中也猜想着二人应该是认识,只是不好出言去问,也就自顾自拿起一块点心来尝。傍晚去拜会那中书侍郎李直,片刻而出,在街上闲逛了一些时候,此时也腹中饥饿。
也是徐杰上门拜见李直的时候,选了傍晚的时间,便是怕那李直公务繁忙不在家。倒是李直也没有开口留徐杰用个晚饭。
气氛有些异常,徐杰虽然刚刚认识那成锐,但是也知道这成锐是个有些跳脱的性子,心地也不错,与人为善。此时这成锐却是低头不言不语,徐杰猜想几番,总觉得这成锐对头前那个落座之人有些惧怕的感觉。
不得多时,那解大家终于走了出来。只是此时出来的解大家,不似之前在那小厮面前那般面色冷冷,而是笑颜如花,体态婀娜,上前一福之后,语气软糯说道:“多谢三位公子今夜大驾光临。”
头前那个刚才看书之人起身,拱手作揖而下,答道:“解大家客气了,能一睹大家芳颜,是在下的荣幸。”
便看一旁的成锐也学着头前那人起身见礼作揖,反倒是徐杰有些不习惯,这花魁大家徐杰也不是没见过,如那颜思雨,徐杰两次得见,大多都是安稳坐着受这一礼,抬手表示一下即可,并未起身与之恭恭敬敬去还礼。
却是头前那人,还如此作揖而下,这让徐杰有些不习惯,却也并未去学那人动作,只是抬手示意一下。
解大家受这作揖之礼,似乎也觉得有些不习惯,又是一福,然后才开口再道:“不知三位公子是先听曲,还是先看奴家剑舞?”
便听头前那人又答:“但凭大家安排就是。”
解大家闻言落座,开口笑道:“那奴家就失礼了,适才看得一首回文诗,香莲碧水动风凉夏日长,文采斐然,不知是哪位公子大作?”
头前那人闻言转头来看徐杰,口中也在默念着回文诗,脸上浮现几分羡慕之色。不免又多看了几眼徐杰,显然刚刚听到的这首回文诗他是看得上入眼的。
徐杰却是转头去看成锐,成锐看得徐杰的眼神,知道这回文诗是徐杰给自己的那首,却是见他皱了皱眉之后,方才轻声答得一句:“解大家见笑,在下献丑。”
头前那人闻言,先是吃惊愕然,随后竟然浅笑出声:“哼哼,老三,你倒是长出息了,怎么不去练武杀敌了?”
成锐闻言,面色尴尬至极,连忙又道:“解大家,其实那回文诗非我所作,是这位徐兄代笔的。”
这回轮到徐杰惊讶了,惊讶这成锐为何这般表现,一个性子跳脱之人,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如这般去怕另外一个人,或者说应该不会在人前这般唯唯诺诺的姿态。
再看那位解大家,也是一脸讶异之色,显然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看起来这场中三人好似都认识一样,前头这个人称后头那个人“老三”,中间这个人有帮后面那个人代笔写诗。
前头这个人又好似不待见后头那个人,出言揭穿了代笔写诗之事。
便听前头那人又道:“不学无术,文不成武不就,还学了这歪门邪道,丢人现眼。”
头前那人已然就在训斥成锐,徐杰听得也是眉头一皱,开口解释一句:“这位兄台,适才在下也是没有想太多,只是想帮衬一下成兄,兄台何必在人前如此训斥。”
头前那人听得徐杰话语,站起身来,拱手一礼,说道:“这位兄台文才不凡,又是心善,却是也要有识人之明,在下。。。成文,是那不学无术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