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说,我以前一直生活在父亲和兄长们的阴影下,我认为没有任何男人能比得过他们。”拓跋诗若对此直言不讳,“当时我一想到将来和不如他们的男人一起生活,我就觉得恶心。碰巧梅彦歆出现了,她赋予我不一样的感觉。”
张麒朝认真聆听着,没有说一句话打断她。
“后来当梅彦歆回去南疆,我开始以为会一直思念她,没想到思念随着时间的流失冲淡了。尤其是我回到父亲和兄长们中间,发现还是喜欢男人的多一点。”拓跋诗若表情复杂,苦笑道:“就这样摇摆着,遇到了你。老实说,当初我开口说嫁给你,那是随心之语。那种环境下,说出来逗人一笑的。”
张麒朝笑道:“我知道,但还是很严肃的拒绝了。我不喜欢任何拖泥带水的玩笑,那样对你我友情是一种亵渎。”
“所以你是君子啊!”拓跋诗若笑了起来,继续道:“不过,也是你让我知道这世界上的男人,也没我想的那么糟糕。抱着这样的心理,就遇到了杨潜。”
拓跋诗若继续道:“说实话,我一开始想宰了他。可是相处久了,发现他也是一个可怜人。人啊,真是奇怪。越恨越惦记,越惦记越忘不了,越忘不了越想见到,这样算是爱吗?”
张麒朝得到了答案,用肯定的语气道:“算,而且那就是爱。”
“那杨潜对我,又是怎么样一种态度呢?”拓跋诗若反问道。
张麒朝笑道:“我这个表哥,真情都隐藏在心底。他也有个摇摆的天平,天平这头是你,那头是田小瞳。”
“哼,等他这次回来,我就揪着他的衣领让他给出答案。”拓跋诗若恢复到昔日本色,“他要是敢不选我,我就揍他。”
“好,我帮你!”张麒朝应道。
“哈哈哈~~”两人会心的笑了起来。
“希望杨潜一切都顺利。”两人都心里暗自担心着杨潜。
这艘商船是杨潜随机找的,看到招工的牌子就去了。并且谎称自己上有老下有小,不过破费了一番周章。只因杨潜把自己装成被打坏头的傻子,走路慢腾腾,还不时有间歇性抽搐。这让船老大不想要,最后耐不住杨潜的软磨硬泡,勉强同意了。不过工钱,只有别人的一半。
“大家歇歇,吃饭了。”船老大敲着锣,召集水手们。
吃饭的桌子很长,挤满了人。大家来的都很积极,都晓得先到的人才能吃到饭,晚到的都是糊锅巴。不出意外,杨潜最后一个才到,现在他只是个傻子,拖着两条腿,缓慢的来到桌子上。
已经没有白米饭了,菜也剩的不多了。杨潜颤抖着缓慢把锅巴饭,舀进自己的碗里。一脸高兴的夹着菜,就着饭咽下去。看到大家都望着他,露出了傻笑。
“嘿嘿嘿……”杨潜略偏着头,斜着将菜喂进嘴里。
“唉!”船老大看着杨潜迟缓的动作,不由得摇了摇头,有些懊悔当时不该一时心软,让这么个傻子跟着出海。
船老大身边的水手道:“老大,我看不如就在前面的徽岛把他放了吧,给点钱让他跟其他船回去。你看他做什么都是慢腾腾的,也连累你。”
船老大有些心动,道:“你说得对,我也觉得可以。石生,等下到了徽岛,我给你找条船,你回去吧。”
石生是杨潜给自己取得化名,不能用真名字示人。
杨潜一听就慌了,想了一遍自己以前苦难记忆,装出悲伤道:“老大,求你不要赶我走。”
船老大不理……
杨潜慢腾腾的挪到船老大面前,再说一遍:“老大,求你不要赶我走。”
船老大还是不理……
杨潜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眼泪不争气得蹦了出来。说第三遍:“ 老大,求求你不要赶我走。”
船老大看不过去,面无表情回应道:“你这么慢,做的还没吃的多,我要你有什么用。”
“老大,我会努力的。我是真的……真需要这份工作。我……我被人打坏了头啊!我家里养着三个孩子,我老婆给别人家洗衣服,辛苦的挣着钱。我……我身为男人,不能让她这样下去。”杨潜说着,拼命的磕头,额头都出血了。
真的很难想象一向自命不凡的人,会牺牲形象,扮成傻子在别人脚边摇尾乞怜。
船老大最终不忍心,扶起他,说道:“算了,我也不少这几个钱,你就跟着我们吧。”
船老大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注意到身边的人不满的眼神。
“谢谢,老大!”杨潜一边鞠躬一边退回自己的位置,扒着饭。
“好了,大家吃好的就去干活了。”船老大看杨潜吃了点饭,才宣布道。
杨潜立刻放下碗,舔了舔碗里剩余的米饭,才跟着一群人出去。
海上很容易潮湿,或者有老鼠,这次又是丝织品。所以需要人不断将货物挪地方,防止受潮和老鼠,可以说工作很辛苦。
杨潜也很辛苦,就算是装也要装得像模像样,因此跟着搬来搬去。同时又要忍受着炎热的天气,感觉都脱水了。有那么一段时间,仿佛回到了自己很小的时候,在别人家当童工的时光。
“快点搬……快点搬!”监工一遍遍催促着船员。
“真沉,一点也不像丝织品。”一个苦力抱怨道。
不幸被监工听到了,上前训斥道:“给你钱,不是让你扯白话的,赶紧给我搬。”
杨潜也觉得不像,仔细闻了闻,觉得味道有些不对。可是又想不出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