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正在按部就班的筹备着,堂堂平南王府和苏州首富张家的联姻,自然是要越隆重越好。
为此张家还在建业专门买了个山水园林,安排成婚礼的礼堂。不止如此还广发喜帖,就连皇帝也通知张家,会派钦差来参加婚礼,让他们到时有所准备。
随着婚期的临近,韦嫣越发感到不安了。内心惶惶,满腹心事不知该向谁诉。而且平南王为了防止她逃走,一天十二个时辰派人看守,就连出房门也会有丫鬟跟着。平南王如此做法,无疑更加深了韦嫣的忧虑感。
“父王像防贼似的,防着我。真如他所言,都是为了平南王府,不受到兔死狗烹的下场吗?”韦嫣一个人胡思乱想,越想越多,压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
门外不远处传来侍女们的交谈声,韦嫣侧耳用心倾听。
“你知道吗?张家真是财大气粗。为这次婚礼,专门买下一座山水园林呢!”
“是吗?想想也不奇怪,毕竟是苏州首富。郡主嫁过去,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哎!不知道我有没有这样的命!”
“你?你家里的坟头上就没有长那么株草!”
“哼,别瞧不起人,说不定将来我还是你的主母呢。”
“好了,别瞎说了。快到郡主房门口了!”
门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韦嫣赶紧端正做好,一脸的不苟言笑。
只见两名颇有几分姿色的侍女进来,行完礼说道:“郡主,王爷差奴婢们前来,问郡主现在方不方便让人裁缝嫁衣。”
平南王这是故意走个过场,假装征求下韦嫣的意见而已。
韦嫣对此心知肚明,板着脸,没好气道:“随时都可以,让裁缝来吧!”
“是!奴婢们这就去回禀王爷。”两侍女如释重负一般,缓缓退出郡主的闺房,然后连忙去回禀平南王了。
韦嫣看着四周,心中涌现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另一面,张麒朝的父母业已来到建业。正在张麒朝的陪伴下,参观举行婚礼的山水园林。
父亲张宗舟,今年也近五十岁,却毫无变老的痕迹。满头黑发,还留着山羊胡。眼神和善,面容慈祥。不过略有点啤酒肚,显然是养尊处优久的人。
母亲夏瑾梅,今年才四十七岁。生得花容月貌,岁月斑驳也不曾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仪态端庄,慈眉善目,谁也不会联想到她曾是江湖有名的“剑动四方”夏三娘。
“父亲、母亲,孩儿觉得是不是太铺张浪费了?”张麒朝见四处布置奢华,实在是与父亲平时的朴素作风背道而驰。
张宗舟表现得不以为然“孩子,这些排场不是给宾客看的,也不是我们自己看的,是给平南王看的。”
见四周没有外人,张宗舟才道出其中奥秘。不过,张宗舟也看出了儿子,表现得有些无精打采。
张宗舟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们给你找的夫人不合你的意?”
张麒朝连忙又摆手,又摇头否认道:“不是,孩儿很满意。只是……可能,匆匆见面,女方还没怎么和我好好的聊过天。”对方没看上张麒朝,让他有些说不出口。
张宗舟和夏瑾梅相视一笑,老夫妻都是过来人,如何不晓得儿子的心事,不好当面戳穿罢了。
“事缓则圆,尤其是感情的事情,你要有些耐心才是。”夏瑾梅细心的替儿子拂去肩上的落叶,“你也长大了,要像个男子汉一样去承担,而不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叫宾客看见了,只会说你的不是了。”
“孩儿记下了。”张麒朝乖巧的应道。
这时门外传来禀报,说是大小姐张楚钰从杭州回来了。张宗舟夫妇闻言,喜不自胜,忙赶去迎接。
等他们到时,张楚钰已经到了后花园。母女见面,双目通红,抱头痛哭。分别一年有余,今日再会,恍如隔世。嘘寒问暖自是免不了,闲话家常自是避不了。
一转眼,已到了傍晚时分,才逐渐散去。留下时间,给张楚钰和张麒朝姐弟俩说会儿话。
张楚钰仔细打量胞弟,夸赞道:“弟弟一年不见,你已长高了许多,也胖了许多。”
张麒朝激动地回道:“可不是,我一天吃三碗饭,能不胖吗!”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摊开给姐姐看。
“这不是那年临走时给你擦泪的,你还留着呢。”张楚钰心下感动,揶揄道:“小心给你媳妇儿看到了,指不定怎么收拾你呢。”
张麒朝傻笑着,收回怀里“才不怕呢,反正她也不怎么喜欢我。”
在亲姐面前,张麒朝也没有顾忌。将婚事前因后果,悉数倾诉给她听,话语中充满了无奈。
“你内心其实很喜欢郡主的,对不对?”张楚钰听出了弟弟的隐含的意思,“那等成亲之后,再加倍对她好就是了。你不知道的,母亲年轻的时候也是不喜欢父亲。但是父亲没有放弃,一直跟着母亲天南地北的走。这不就有了我们了嘛。”
“真的吗?”张麒朝将信将疑,“我就怕,到时候吵不完的架,拌不完的嘴。”
“噗嗤~~~~”张楚钰笑得合不拢嘴,“你知道吗?当年我和你姐夫那么恩爱,还不是照样拌嘴,我们……”
张楚钰想起亡夫,心中不由得一痛。原来时间也冲不淡记忆,反而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越发的清晰。
张麒朝小心翼翼的提到姐夫道:“姐,这次来的时候有没有去看过他?”
“当然会去看,怎么能不去呢!”张楚钰凄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