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十分惊讶,他索性站起身走到那何刚跟前看着卷宗,看到再往后三个字也是一脸的懵逼,但是随即就明白了,他一把将卷宗夺了过来唤道:“冉佳俊!”
那酒肆老板听到唤自己,就立刻答道:“小的在。”
堂上其他听审的官员立刻明白这何刚是读了白字,禁不住哑然失笑,三个字居然能读错一对半,服了!
其实这倒不怪何刚,因为那卷宗上的供词是这酒肆老板提供,所以画押的地方要写上自己名字,可是那名字写得歪歪斜斜,况且“俊”字和繁体字的“后”字很相似,这何刚也是个没脑子货,想也不想的就把冉佳俊三个字念成再往后了。
韩清将手中卷宗合起来,盯着酒肆老板看着也不说话,酒肆老板被韩清的目光锁定后,就不敢对视,只好把眼光放低,但是余光却是一直看着韩清。
“冉佳俊,你可知道为何那你拘来?”
“小的在来的路上,已经和衙役打听了一下,貌似是因为我们村里那宋刚家中女尸一案。”
“既然你知道是因为此案而把你拘来,那我要问你,事发当天晚上,你去了哪里?”
“小的将店打烊之后,就回去歇息了。”
“回去歇息?”韩清冷哼一声问道:“小王氏一个孤身女子住在宋刚家里,此事只有你知情,所以你有重大嫌疑。”
“官爷,这可是冤枉死我了。”酒肆老板叫屈道:“我就是一个开酒馆的,如果凡是到我酒馆喝酒的人出了事,都要我来承担责任,我得死多少回?”
“哼!”韩清说道:“我懒得和你再去争论这里面孰是孰非。”他说完这话对外面喊道:“带进来吧。”
只见姜阳秋与几个人抬着不少东西进了司理院大堂,将那些东西一一摆放在冉佳俊跟前。
“这是我家的字画!”宋刚首先认出来自己家的财物,然后又看了看说道:“那对儿玉手镯也是我家的,手镯内部可有金氏二字,乃是我娘的陪嫁物品,一直传到我手里的。”
宋刚话音刚落,旁边的刘鸿跳起来扑过去翻看那些东西惊讶道:“这金簪以及耳环是我娘子的,怎么会...”他疑问的看着姜阳秋等人。
“这些东西都是在冉佳俊中搜出来的,你们若是想知道怎么会出现在他家,那就问他好了。”韩清将手中卷宗重重的摔在案几上,声音从空旷的大堂上穿过,犹带着嗡嗡的回音。
酒肆老板冉佳俊一看到这些财物,知道事情败露,两腿立刻犹如筛糠一般瘫坐在地上。
“你到底是怎么杀死了刘鸿的娘子的?”韩清高声问道。
“这...这...”冉佳俊脸色苍白,话不能言语。
“讲!”韩清一声怒喝,把堂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冉佳俊只好交待了作案经过。
原来,宋刚经常到酒馆喝酒,从不赊账。冉佳俊就知道他家一定富有,早就打探出宋刚的住处,但见院墙高大,翻越不得。正好那天宋刚来喝酒,讲到孤男寡女之事,他知道宋刚家仅有一个女子居住,岂能够放过这个机会,便拼命劝宋刚喝酒,当宋刚喝的不省人事的时候,冉佳俊便把他扶上柜台安睡,顺手摘下他身上的钥匙,然后趁夜赶往宋刚家。
打开门,便摸到了小王氏的住房,见门闩很紧,就使用刀拨门闩。却想不到被小王氏听到,从后门逃走。冉佳俊摸到榻边,见榻上无人,便点起蜡烛四处寻找,居然在榻下发现一个女子,他还以为就是小王氏,就从床下将该女子拉了出来,不由分说,摁倒在榻上解衣便奸。
冉佳俊万万没有想到,这女的并不推拒,更不呐喊,等完事以后,冉佳俊问:你是何人?只见那女子说:和你一样的人,都是来窃物的。仔细一问,才知道这个女子是宋刚家的邻居刘鸿的娘子。那天夜里这娘子想偷窃些什么东西,忽然见宋家大门洞开,便摸了进来,走到宋家嫂子居住的房屋之后,发现后门也开着,就进屋寻找值钱的东西,就在这时候,冉佳俊搜寻完别的屋之后来到了这屋,李氏来不及躲避,便藏到床下,却被冉佳俊发现。同是天涯沦落人,彼此都是窃贼,谁也不敢喊声喊叫,所以刘鸿娘子便顺从听任冉佳俊奸污。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刘鸿的娘子也不觉得羞耻,反而高兴的说:一回生,二回熟,我们俩今天有此姻缘,乃是前生所定。我知道你是酒馆老板,我曾经到你们那打过酒,我们算是相识了,以后还希望常来常往。
冉佳俊知道自己已经被人识破,更不想与刘鸿的娘子共分盗窃来的财物,便假装愿意,又要与这娘子行云雨之事。女子哪知道酒馆老板的心思,便率先上榻,没有想到冉佳俊突然拔刀,直刺心窝,刘鸿的娘子登时毙命。酒馆老板杀了这女人,把她身上的首饰全部摘除,然后用床单包上赃物,悄悄回到酒馆,这时候宋刚还昏睡不醒,酒馆老板将钥匙放回原处,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睡觉,自以为是人不知鬼不觉,不料韩知州能够从众人的招供中,推断出冉佳俊最有嫌疑,而且还抄到赃物。
韩清将卷宗翻看了几下,站了起来走到何刚跟前,将卷宗重重地摔在案几上沉声道:“一个离奇的案情,其实多想一想,破案倒也不是那么难,知道小王氏单独在家的信息只有这个冉佳俊,你们居然不知道从这里下手,反而翻来覆去的让宋刚认罪,难怪你们一遍又一遍的推勘和录问,翻异别勘的程序居然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