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易躬身道:“大人莫急,这人头是本案的关键,只是找到人头当然破不了案,但这可是一条重要的线索,我觉得凶手之所以手法如此残暴,并非仇杀如此简单,更何况找到人头对于梁家也是莫大的藉慰。”
程先启想想也对,就算找不到人头,最起码也能还梁家一个全尸,不至于整天担心衙门被拆。
两人正说着,便见一个衙役跑了进来,拱手道:“回禀大人,刚才小子们去了黄二所说的院子,并未发现人头。”
程先启赞许的看了一眼旁边的高易,这小子还真是人才啊。
打着官腔,道:“这个本官已经料到了,那么人都带来了吗?”
“人都带来了,贾家男女老少共是十一口全在堂外候着呢。”
“好,都给本官押进来!”
主仆十一人刚进大堂就大声鸣冤,均称没见过什么人头。
程先启恼怒道:“尔等休得喧哗,哪个是主事,报上名来!”
这时一个年尽五十的男子跪了出来,大喊道:“参见青天大老爷,小老二姓贾名有才,是家里的户主。”
“贾有才,本官问你,你可曾在你家院中发现人头?”
贾有才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连声道:“大人明鉴,小人家中以染布为生,手下工人十多个,今早起床便开始忙活,小人左问右问也未曾听他们说起过什么人头。”
程先启皱眉道:“大胆,那黄二已经承认了了,这人头是他扔到你们家后院了,你居然敢蒙骗本官,来人,给我大刑伺候!”
高易汗了一下,这糊涂县令别的本事没有,吓唬人的本事倒是厉害的很,
连忙插嘴道:“大人息怒,切莫用刑,这事就交给小子来问吧?”
程先启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如此也好,本官这一早上审案子审的精力全无,堂下一干人等就交给你来审了。”
高易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道:“贾老板是吧,此事与你们毫无关系,只要你们承认了,把人头交出了,咱们大老爷就恕你们无罪。”
贾有才左右为难道:“大老爷,这位官爷容禀,小的户上伙计十多个,前问后问均说未见人头,如若是岂不是蒙骗老爷,况且这人多眼杂,那不是谁都能看见吗?小的是真的不知道什么人头。”
“那还真是奇了怪了,你说你未曾见过人头,你们上下十几口都没见过?你们可知提供人头线索的可有黄金五百两呐。”
“大人,没有,小的们真没有啊——”
堂下一干人等均是摇头,称从未见过什么人头。
“小兄弟,你看着该怎么办才好?”
程先启本以为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便可顺利找到人头,可眼看这线索中断焦急万分,道“我看还是用刑吧,这大刑一上不怕他们不老实交代。”
高易汗了一下,觉得有必要抽个时间跟这糊涂官好好讨论一下这个以德服人的问题。
“大人不急,既然那黄二已经承认将人头扔到贾有才后院,而这一群人又嘴硬不说,那问题肯定出在这贾家之中,为了防止他们窜供,我建议挨个盘问,定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程先启一听颇有道理,点头道:“那好,就按小兄弟说的办。”
“来人,将前排贾家的两个伙计留下,其他一干人等全部收监。”
“冤枉啊!大人,我们冤枉啊——”
所有人开始在堂下哭天抢地的喊了起来。
“啪——”
程先启不耐烦的将手中惊堂木拍的巨响,厉声道:“堂下两人,你们可曾知道人头的下落?”
两个伙计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连声道:“禀大人,小的人们一早便去染坊做工了,真的不知道什么人头啊,大人明鉴呐。”
高易眼珠一转,突然插话道:“既然你们没有见过人头,那可曾碰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
两个伙计面面相觑的看了看,一人大着胆子道:“禀大人,要说这奇怪的事,小的还真是碰的了。”
“哦?什么奇怪事?快说!”
高易眼前一亮,大声说道。
“回禀老爷,今日一大早我与工友一块出工干活,还未走出后院,那工友边说自己内急要去小解,可是小子在旁边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工友回来,我心想可能是兴许自己去染坊了,可到了染坊一看并未发下其下落,这眼看都半天过去了都为见工友去了哪里。”
“晌午时分,我真要向掌柜的禀报,就被大人带到这里来了。”
“哦?如此说来,你那工友已经失踪半天了?”
“正是,正是,说来奇怪的很,本来勤勤恳恳的一个人说不见就不见了。”
高易沉思片刻,问道:“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奇怪的事吗?”
另一伙计连忙道:“大人,这位官爷,经他这么一说,小的突然也记起一件事,不知算不算奇怪?”
“说来听听——”
“大人容禀,小子今日也是在上工经过后院时,发现掌柜的匆匆忙忙从茅厕里出来,表情慌慌张的,像是见了鬼一样。当时小子没在意,现在想来奇怪的很。”
程先启拍手道:“好,很好,你们两个先下去吧!”
待两个衙役将伙计二人带下堂去,他将高易叫道身边,道:“小兄弟,对于刚才那二人所说,你怎么看?”
高易笑道:“大人,我觉得这事定是出在那贾有才身上,说不定这人头就是他藏匿不报的。”
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