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言回去的时候，南予乔已经将行李都收拾好，在听见他的脚步声时，她转过头来，说道，“我有话想跟你说。”
陆瑾言在椅子上坐下，“嗯。”
南予乔深吸口气，“莫青城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陆瑾言的眼睛瞬间沉了下来。
南予乔咬了一下嘴唇，“跟我说实话。”
“想要我告诉你，可以。”陆瑾言看着她，“你将你的事情告诉我，我也将我的事情告诉你。”
南予乔一愣。
“你告诉我，为什么要疏远我，为什么执意要走，只要你将这件事情告诉我，我也将莫青城的事情告诉你。”
“我……我就是不想要……”
“别跟我说什么你不爱我不想要跟我一起的话。”陆瑾言好像知道了她要说什么，直接打断说道，“南予乔，我不是瞎子。”
南予乔顿时不说话了。
陆瑾言伸出手，扣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和他对视着，“怎么不说话？”
南予乔深吸口气，“你和我说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件事情。”
“很简单的道理不是吗？我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你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
“因为……因为我不想要，你的愧疚。”
“你说什么？”陆瑾言的眉头皱了起来。
南予乔看向他，说道，“对，我最开始离开你，是因为你母亲的话，我不想要你因为我失去一切，但是更重要的事情是，我不想要在几年之后，你怨恨我，怨恨我让你从万丈光芒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寻常的男人。所以，我才离开。”
“后来，我出了车祸，你开始照顾我，我知道，你是因为内疚，但是我不想要你这样内疚，更不想要你……和一个瞎子在一起。所以，我让爷爷送我离开。”
“南予乔，你就是这么看待我对你的感情的？”他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你觉得我会因为内疚而照顾你？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何不如直接花钱找人？”
南予乔低头，“就算你心里面对我有感情，但是在消磨中，也会慢慢消失，陆瑾言，我不想要，我不想要这感情到最后成为的，只有一份责任，所以我宁愿他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候。”
陆瑾言突然笑了起来，然后，他松开手，“那萧山呢？你不愿意让我照顾，却愿意让他照顾？”
“……他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陆瑾言咬牙，“你觉得我对你只是责任和内疚，却觉得他是真的爱你吗？”
不等南予乔回答，陆瑾言已经将她的手抓住，用力的，“现在，我告诉你南予乔，我爱你，不是因为责任更不是因为那什么该死的内疚，我会想要照顾你，想要和你在一起，就是因为我爱你，没有任何的理由！”
他的声音不大，却好像是什么东西一样，一下下的，用力的坠落南予乔的心里面。
南予乔的身体有些颤抖。
终于，她说道，“现在……你可以跟我说了吗？莫青城，是怎么死的？”
陆瑾言这辈子都没有跟人这样告白过，好不容易将自己心里面的话说出来，面前的女人，却是这样的回答。
他想要生气，却突然又觉得，有些好笑。
他看着她，“你不爱我了吗？”
南予乔一直都觉得，爱这个字太过于沉重也太过于直白，因此她从来都不直接说出口，她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陆瑾言会在她的面前，问出这样的问题。
南予乔在过了很久之后，这才慢慢的说道，“不是……我只是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陆瑾言不知道她前面说的不是算不算是给自己问题的回答，但是看着她如此执着的想要自己给她一个答案的样子，陆瑾言只说道，“那是意外。”
“不是意外！”
“那你就认为，是我杀了他好了。”陆瑾言直接说道。
南予乔盯着他看了很久，“是莫衍之，对吗？”
陆瑾言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个问题，我一直都在想，他们是同父异母啊，而且我之前曾经听见莫青城说过，当年他母亲的事情，让莫衍之的母亲患了抑郁症，不过一两年之后就去世了，这样的经历，莫衍之怎么可能对莫青城很好？”
“我说了那是意外！”陆瑾言沉着声音说道，“如果是谋杀的话，警察自己会定夺！”
南予乔看向他，“你是不是怕我说多了，莫衍之会直接杀了我封口？”
陆瑾言不说了，他抿着嘴唇，脸色阴沉的可怕。
南予乔深吸口气，“既然不是意外，就应该给他一个公道！”
“这件事情，你没有办法左右。”陆瑾言缓缓的看向她，说道，“而且我告诉你，不是莫衍之。”
“那是谁？”
陆瑾言看着她，说了一个名字。
南予乔的眼睛慢慢睁大，那紧握着他的手，也骤然松开了。
过了很久之后，她才说道，“你说谎。”
“我没有必要说谎。”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为什么不报警？”
陆瑾言的手贴上她的脸庞，“如果是我的话，我想要报仇，不会选择法律这一条途径，而会选择自己动手，让他痛不欲生。”
陆瑾言的话轻轻，但是那样子，却让南予乔的身体不由凛了一下。
她深吸口气，“如果有一天，你恨我，也会这样吗？”
那一天，陆瑾言没有回答她的话，南予乔想，他应该会。
而其实，那个时候陆瑾言想要回答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