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姐姐,我……我只是想问问你,”言邑有些吞吞吐吐的说:“你那天答应我的事情,还做不做数。”
叶简汐乍听到他的话,不由得一愣。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言邑说的是哪件事。
自己的确答应过他,等如意的婚礼结束后,跟着他去一个地方。
“叶姐姐……”
言邑迟迟没得到她的回复,语气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和焦虑。
叶简汐咬了下下唇,不是她不想陪着言邑过去,而是眼下事情那么多,她到时候不一定能空出来时间,不想让言邑失望。
她想了想,还是准备拒绝。
“言邑,我……”
刚开口说话,嘴巴忽然被一只手堵住,叶简汐吓了一跳。
余下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愣了两秒,她疑惑的抬手看着那只手的主人——慕洛琛。
用双眸询问——你干嘛呢?
慕洛琛用口型无声的说道:“答应他。”
叶简汐心里的疑问更加的浓重,但知道慕洛琛无论让自己做什么事情,都是有原因的,所以在他放开手的时候,还是听从他的话,跟言邑说,自己会过去。
言邑得了她的允诺,很是开心。
叶简汐吩咐他,好好的在家里休息,然后挂断了电话。
“你为什么要我答应言邑?”
叶简汐第一时间问。
慕洛琛倾起身,神色严肃的握住她的肩膀,想要把言邑种种异常告诉她:“因为……”
话刚说到这,身后蓦地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洛琛,嫂子。”
叶简汐扭头看过去,便看到一身狼狈的容子澈,顿时把言邑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拧着眉头望着容子澈,她想要开口问他很多,问他打算怎么处置杜房明的事情,怎么对待容家的事情,更重要的事情是,他准备怎么对如意。
但沉默了片刻,她最后什么也没问出来,而是说:“如意在那边,你过去吧。”
慕洛琛站在叶简汐身后,紧跟着说:“酒店那边,我已经吩咐文达把人送走了。”
“谢谢。”
容子澈简单的道了声谢,边行色匆匆的,走向不远处的温如意走去。
叶简汐抬眸看了一眼慕洛琛,说:“阿琛,我们先离开一会儿吧。”
温如意跟容子澈的事情,说到底不是他们这些外人能插手的,她曾经尝试过,为如意选择一些自认为为她好的,但最终证明,她永远无法代替如意做抉择。
如意无论是选择继续跟容子澈在一起,亦或者离开,都要由她自己来做决定。
这一次,叶简汐准备放手,自己只要在一旁,小心的看着如意就可以。
慕洛琛抬眸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容子澈和温如意,眉头蹙的越发紧,但过了片刻,他还是推着叶简汐,往走廊的另一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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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子澈焦急的在走廊上走,他只觉得脚步越来越空,好像随时要漂浮在空气中,随时都有栽下去的可能。
来之前,他恨不得立刻飞到她身边。
告诉她容家发生的一切,同她倾诉得知爷爷病情的痛苦。
可真的看到她,他又忽然没办法把那些话说出来了。
因为他选择留下,就意味着要走一条最艰难的路,维护容家和如意之间,势必有冲突。
他无法保证,自己将来会不会委屈她。
若是为了她的幸福着想,他应该放手,而不是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刻,把她束缚在身边,让她陪着自己一起受苦。
可他没办法放手。
一旦失去了她,自己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
容子澈觉得自己很自私,像个混蛋一样,什么都想要,他恨不得给自己几拳头,好教训教训自己。
但他清楚,哪怕给了几拳头,也无法让如意好受一些,也无法让自己放手。
所以,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容子澈深一步前一步,终于走到温如意跟前,目光触及到她白色婚纱上凝固的鲜血,心里一绷。
但当确定那些血不是她的,又稍稍松了一口气。
单手插在衣兜里,紧紧地攥在一起,容子澈哑着声音开口道:“如意,对不起,婚礼上丢下你,真的很对不起。”
温如意听到他的声音,缓缓地抬起头来,在看到容子澈的那一刻,目光明显的怔了下。
但她没有因为被丢下而苛责于他,而是近乎平静的说:“你来了,容阿姨和容爷爷怎么样了?”
“他们都脱离了危险,不过爷爷的情况不太好,脑萎缩,需要很长的时间治疗,医生说稍有不慎,就有恶化的可能。”容子澈想到来之前,医生跟自己说的老爷子的真实情况,声音不
可控制的颤抖了下,狠狠地攥住了手心,才恢复了平静。
温如意点了点头,没了言语。
容子澈看着神色平静她,心里挣扎不断。
最后他选择继续开口说话,那轻微颤抖的声音之下是难掩的祈求和愧疚。
“如意,我……我之前答应你要离开的事情,能不能……缓一缓?爷爷的病情不好,容家处于风雨飘摇中,我不能……不能就这么离开……你等我半年的时间,等半年的时间里,我把容家稳定住,再选一个继承人出来,我们再走好不好?”
一番简单的话,他说的却极为艰难。
几次都哽咽住。
温如意和他对望,将他的挣扎尽览入眼中,微微的吐了口气,她缓缓地抬起手去触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