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陈绍之罪是皇室难以忍受的罪,但身为皇后的她却对她们照顾有加,陈丹娘这个敬爱父亲的孩子心里会怎么认为?
认为父亲无辜,认为他人虚情假意,认为施舍,认为怜惜,甚至认为父亲死的冤…..
“她很喜欢我啊。”陈丹娘立刻答道,带着几分随意。
陈阿李愣了下。
“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我对她好,她对我好,不是应该的嘛。”陈丹娘接着说道,一面将肩头的弓提了提。
这样啊。
陈阿李怔怔一刻,对啊,就是这样而已。
她不由笑了。
“我喜欢她,我要做她那样的人。”陈丹娘接着说道。
听到这里,陈阿李嘴边的笑一凝,心里一跳。
想要做程娘子那样的人他们家可不是只有陈丹娘一个,那一个如今在庙里关着呢疯疯癫癫的。
“丹娘,程娘子那样的人,不是谁都能做的。”她沉吟一刻说道,“她机缘巧合得了名师,习得那般多的奇技,这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不能比….”
她的话没说完,陈丹娘就笑着打断了,伸手挽住陈阿李的胳膊。
“母亲。”她嘻嘻笑道,“你想错了,我是说想要做程娘子那样的人。”
她在人字上加重语气。
“是人,不是名,不是技。”
“像她那样无惧无畏飒然自在的人,笑骂由人我自心中有天地的人。”
陈阿李停下脚,看着女儿。
陈丹娘对她停下来有些不解。
“我到你婶婶家了。”陈阿李看着她笑道,伸手拍了怕她的胳膊,“你去练箭吧。”
陈丹娘这才一看四周咯咯笑了,冲母亲摆摆手,转身大步去了。
陈阿李看着她的背影,面上笑容未散,眼中的忧虑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清明。
所以说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所选所择所得便也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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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的一声,长箭正中靶心,羽尾颤颤。
陈丹娘抬袖子擦了额头的汗,垂下手里的弓,忽地听闻路边林下枯草中有声响,她立刻拔出一只无头箭,再次拉弓射出。
没有听到狗叫,反而是有人大叫一声。
陈丹娘吓了一跳,忙疾步向一旁的跑去,却见坡下正有一人抬头。
这是一个与十二三岁的少年人,穿的锦衣,带着厚帽,面如白玉,凤眼长眉,他的手正拎着裤子,显然是正在…..
两厢一对眼,顿时都叫了一声。
陈丹娘忙转身跑开。
“来人啊来人有女登徒子!”
山下少年人变声期的沙哑叫声响起,震得的人耳嗡嗡。
“我以为是村头的那只大黄狗。它常常躲起来趁我练箭咬我….”
陈丹娘并没有跑走,而是等在空地上,看着那些随着喊声追过来的几个家丁,一面红着脸解释。
“我那箭是无头的,伤不到人。”
“胡说,胡说,你这个登徒子,就是偷看我的!”站在家丁身后少年人裹紧了斗篷喊道。
陈丹娘的脸通红。
“我没有。”她说道,一面屈身施礼。“冲撞公子了。”
家丁们打量这个小娘子,穿着旧布袄,素裙子,看穿着打扮是这边村子的穷人,但眉眼长得灵巧,举止形容言谈又透着大家之气。
“抓她送官。”少年人喊道。
陈丹娘有些无奈。她以前倒是听说过登徒子偷窥别人家的女眷被送官,可是从没听过有女子被称为登徒子而送官的。
家丁们也都忍不住想笑。
“送官,送官。”他们喊道,一面冲陈丹娘使眼色。
陈丹娘领会红着脸再次施礼转身跑了。
“跑了跑了。”那少年人喊道。
家丁们作势追了几步便作罢。
“追啊追啊。”少年人喊道。
“公子,咱们还是快些赶路吧。”家丁们说道。
少年人才要说话,就听下边有马蹄声传来。
“二十九郎!”有男声喊道。
少年人头也不回的转身就向下跑。
“十七哥!十七哥!快来啊!”他喊道。“有个女的偷看我!”
坡下一辆马车上坐着一个年轻男子,穿亦是锦衣华服。面白如玉,形容fēng_liú俊俏。
听到这少年人这话,他刷的打开一把折扇,其上一个硕大的王字。
“很正常很正常。”王十七郎说道,“我们这等人走到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二十九,你才出来行走。要慢慢的习惯。”
说着话又收了扇子,挑挑眉。
“长的怎么样?”
少年人皱眉想了想。方才那一眼…..
“别的没看清,眼睛很好看。”他认真说道。
王十七郎便一笑。
“那就是好看了,人要是眼睛生的美,那就是美,你看二十九郎你的眼就生的美。”他说道。
少年人哦了声。
“…很凶的,手里拿着箭,射我。”他说道,一面拿起手里还攥着的长箭。
原本还笑盈盈的王十七郎顿时坐正身子。
“会用箭!”他拔高声音喊道,原本洒脱fēng_liú的形容顿时变的有些惊恐,伸手就把少年人拽上车,“快走,快走。”
少年人惊讶不解。
“十七哥,我还没抓住她呢!你快跟我去抓她!”他说道。
“还送上前!可别去,这种女子再美也不能去招惹,二十九啊,你不懂,想当年你十七哥是废了多少工夫,连毁容的事都要做出来,才逼的那女子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