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正在熟睡。被军士唤醒。马上在寝帐接见王明。王明将事情前后经过一说,程越哈哈一笑,对王明有些刮目相看。即命脱脱带五直名护军前往探察。
脱脱率军入城,见宋军在吴国定的统领下,都放下武器,等待投诚,于是马上下令护军控制城门,再令吴国定维持治安,不许有人趁机作乱,自己匹马回报程越。
程越不急着进城。反而回去睡了个回笼觉,直到天亮后才率众文武入城。大军依然在城外扎营。
吴国定见程越纵马来到面前,忙拜伏于地,口称罪人。
程越将他扶起来,笑着勉励了他几句,告诉他此地仍由他留守,要他再接再励。
吴国定大喜,将程越等接到自己府上,亲自护卫,小心侍候。
程越也不耽误时间,让一班文臣陪坐在旁,命人将赵良淳与徐道隆带过来。
赵良淳与徐道隆还是那样被捆得很结实,连口中塞的破布都没有被取出。
赵良淳见赵孟頫也在座,不禁怔了一怔。同是宗室,为什么连他也要替程越效力?
程越也不用别人动手,亲自给他们松绑。
两人被绑得时间已经很长,难免两手酸痛,无力拿掉口中的布。
程越又帮他们把布取出,扔在一边。
两人活动了一会儿手脚,血脉恢复通畅,终于落得一身轻松。却还是冷冷地看着程越,也不施礼。
程越倒是无所谓,他心里是很佩服像他们这样的人的,他手下最受重用的文臣武将,几乎都是这种类型。
程越等他们的脸色恢复如常,才笑着施礼道:“两位大人守城辛苦。我刚才问过,两位大人的家眷都很安全,两”
徐道隆不待程越说完,打断他喝斥道:“程越,你身为大宋水陆大都督,皇恩浩荡,却要夺城掳人,难道想造反吗?”
程越早料到他们会这么说,毫不动怒,依然很温和地道:“这位是徐大人吧?我知道徐大人对我有些不甚体谅,但我有我要做的事情,而且非做不可。大宋再这样下去,还能撑多久?如果没有人挺身而出,试问几十年后的江山,究竟会是谁家天下?我可以老实告诉你们,元军这次被我挡住,给了我们喘息的机会。但如果我什么也不做,下次我们必败。你问我是不是造反,其实我从来没考虑过。我只知道,没有人可以挡住我的脚步。城是要夺的,但人我却不想掳。我今天邀了这么多人在这里见证,就是为了让你们放心。两位大人尽管自便,我决不留难。”
赵良淳冷笑一声,道:“大都督是以为我大宋无人吗?临安城内,尚有精兵三四万,朝野之中,更有无数精忠之士。只要我等振臂高呼,必定应者如云,再聚几万人易如反掌,大都督想逆天而行,莫要打错了算盘。”
程越闻言摇了摇头,平静地看着他道:“这位必定就是赵大人了。程某不才,想问赵大人要不要与我打一个赌?”
赵良淳微微一怔,道:“赌什么?赌注是什么?”
程越十分自信地道:“我赌你没办法聚集超过一万兵马与我作战,连临安城中的军队也算上。”
徐道隆怒道:“你程越有什么了不起?不要看不起天下英雄!我徐道隆就敢第一个跟你拼命,你敢不敢杀了我?”
程越闻言笑道:“不是我有什么了不起,而是根本就不会有人听从你们。不信,尽可一试。”
李庭芝略一思忖,已知其意。道:“景程(赵良淳的字),伯谦(徐道隆的字),大都督所言不差,你们不要再徒劳挣扎,枉费人命。”
徐道隆冷哼道:“不知道这位是谁?大宋的知枢密院事可说不出这种话来,朝廷对你不可谓不厚,你就是这样报答朝廷的恩德的吗?你之前守卫扬州的气节到哪里去了?任凭一个黄口小子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你羞也不羞?”
李庭芝并不动气,笑了笑道:“你们两个,忠心可嘉,但也不可盲目。大都督此次面圣,正是要在朝中大有作为。若是大都督想做皇帝,你们此刻还有命在么?再者说来,你们又拦得住么?你们想召集人马与大都督作对,谁会跟从你们?百姓们免于被掳掠,是谁的功劳?大宋免于亡国灭族,是谁办到的?任凭你们两个的鼓噪,能煽动起多少人来?朝中衮衮诸公肯随你们起舞吗?这些你们想过没有?大都督要把你们释放,又怕你们不信,这才召我们前来见证。你们就算不领情,也不必如此出口伤人。”
赵良淳长叹一声,痛心疾首地道:“李大人,自古以来凡是忠臣进宫面圣,可有带着这许多军队的么?除了逼宫,这些人马到底有什么用?李大人你好糊涂,下官不以为然。”
李庭芝不死心,又劝道:“大都督要大展宏图,没有军权要怎样做到?若大都督真想取宋而代之,又何必只带这些人?大都督现在有兵力十八万,想做什么做不成呢?你们两人都是才华独具,当留着有用之身为天下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