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吊眼趁势再上,拳头如雨点般向也烈拔都儿砸去,打得也烈拔都儿连连后退,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周围的人全都屏住呼吸,满脸同情地看着也烈拔都儿。偌大的楼中,只听得到激斗的喘息声和拳脚的碰撞声,与开始的热烈截然不同。
也烈拔都儿咬紧牙关,竭力支撑,眼前尽是陈吊眼的拳影,他已经不知该如何招架!
陈吊眼心中估算,也烈拔都儿再挨上十几记拳头,必定会倒下去,正要把他打倒在地,只听楼上传来程越的声音:“你们打了半天,不分胜负,我也看够了,不如住手吧。”
陈吊眼一怔,立即明白了程越的用意,心中暗骂自己不知进退,急忙收了拳势,假装擦了擦汗,喘着粗气,道:“多谢王爷,属下……委实打不下去了。也烈拔都儿名不虚传,属下累得差不多要虚脱了!”
也烈拔都儿心中的感激难以名状,急忙道:“陈将军不要客气,是我不敌,多谢陈将军手下留情。”
陈吊眼喜欢也烈拔都儿的坦承,笑道:“不敢,王爷说得对,咱们两个不分胜负。”
程越走到栏杆边,挥了挥手,笑道:“你们上来领赏吧,这场切磋,大汗很喜欢。”
两人一齐拜倒,道:“是,臣谢大汗赏。”互相拱手称谢,并肩上楼而去。
围观的人响起一片掌声,这样最好!
忽必烈对程越的处理也很满意,陈吊眼取胜在即,他不好插手干预,唯一能喝住陈吊眼的,只有程越。
两人回到云阁,拜倒谢恩。
忽必烈呵呵笑道:“也烈拔都儿打得不错,陈吊眼也很好,赐酒!”
内侍端上两碗酒,也烈拔都儿举起一杯对陈吊眼道:“陈将军,我输得心服口服,我敬你!”
陈吊眼笑道:“侥幸赢了两拳而已,若论上阵厮杀的能耐,我远不及你,我也敬你!”
两人大笑着一碰杯,一饮而尽,惺惺相惜。
忽必烈笑着点头道:“好,你们做得很好,不可无赏!陈吊眼赏黄金五十两,也烈拔都儿赏骏马一匹!”
“谢大汗!”两人起身,站到一旁。
忽必烈将目光投向玉哇失,笑道:“许夫人是女子,朕不许你伤了她。”
玉哇失恭声道:“臣领旨。”
许夫人淡淡笑了笑,没有说话。
玉哇失对许夫人道:“许夫人,你要用兵器还是比拳脚?”
玉哇失问她是有道理的。许夫人远比他娇小,如果非要比拳脚的话,玉哇失几乎是必胜,但未免胜之不武,所以玉哇失才主动提出让许夫人用兵器。
许夫人心中暗赞玉哇失光明磊落,娇笑道:“妾身不及将军魁梧,就用兵器吧。”
忽必烈笑道:“好,那你们就拿木刀和木剑较量吧,出手也不要太重。”
玉哇失挑出一把又厚又重的木刀,而许夫人拿了两把木剑。
两人来到台上,先挥舞了一会儿手中的兵器,熟悉一下手感,才紧束衣服,准备迎战。
围观的人群一片寂静,间或有讶异的声音低声响起——镇南王居然派出一名男装女子与勇将玉哇失交手,大大出乎了许多人的意料。
玉哇失丝毫不敢大意,全神贯注地盯着许夫人的双手。这双手有什么神奇的招式?他的好奇心比谁都重。
许夫人手持双剑,笑吟吟地道:“玉哇失将军,看来是要妾身先出手了。”
玉哇失笑道:“夫人请。”他堂堂大元宿卫将领,总不能主动去攻击一名妇人吧?哪怕这位妇人本事大得出奇。
许夫人娇叱道:“看剑!”手中双剑与身形浑然一体,剑似流星,一取上,一取中,疾攻而来!
纵使玉哇失早有防备,也被许夫人的快剑惊出一身冷汗!
忽必烈在云阁吃惊得嘴巴都合不上,许夫人挥剑的速度之快,是他生平仅见,他竟然看不清许夫人的剑!
玉哇失来不及细想,拼尽全力地用刀往上一撩,想格开许夫人的剑。
许夫人却一点空隙也不给他留,身体原地一旋,剑势陡转,齐刺玉哇失的腰!
玉哇失被逼得只得大步后退,幸好他脚步奇快,才躲过了许夫人这两剑。
许夫人紧随而上,一攻再攻,一剑紧似一剑,玉哇失根本无从招架,无奈之下,拖着刀在台上绕着圈儿乱跑。其中的狼狈,他长这么大,从来没体验过!
围观众人看得矫舌难下——这女子,为何这般厉害!
许夫人还是手下留了情,玉哇失身形远不如她灵活,手中的武器又笨重,她想追上的话,轻而易举,但她总不能让玉哇失下不来台,所以故意放慢速度,让玉哇失有喘息的机会。
玉哇失也明白好歹,论马上的武功,他也许可以不怕许夫人,但以步战而论,他与许夫人的差距简直不可里计!
玉哇失转得头晕眼花,自忖必败,干脆扔下手中的木刀,回身苦笑着施礼道:“许夫人好身手,在下认输!”
围观众人轰然叫好,掌声不绝,却是为了许夫人的大胜!
两人未交一剑,胜负已分!
许夫人微微一笑,也放下手中的两把木剑,道:“妾身取巧,多谢将军承让。”
玉哇失正色道:“夫人赢得正大光明,在下无话可说。”
“哈哈……”忽必烈豪迈的笑声从云阁上传来,忽必烈道:“好一场精彩的比试,让朕大开眼界!你们上来吧。”
两人领命,抬阶而上,重新来到忽必烈和程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