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找到母亲,我擅自脱离军籍前去西欧,一待就是两年。”然后,西欧有了一个叫暗刃的雇佣兵团,在短短的时间内声名鹊起。
暗刃成了西欧第一雇佣兵团,却又在两年后莫名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暗刃佣兵团从此分崩离析。
六年前他就是西南军区的上校,后来因擅自脱离军籍,所以他六年后的现在仍旧顶着上校军衔。
左少渊抿唇,很想告诉她自己的真正身份,可暗自顾忌着他还未查清的一些事,只好作罢。
江凌苑沉默地点头,心知他的有意隐瞒。
然,他不说,她不问。
桌上的手机忽然一阵震动,屏幕上显示着梅钦的来电提示。
“梅钦?”
“凌苑!”那头传来梅钦大大咧咧的声音,响亮得就跟放了扩音似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老娘要订婚了!”
“跟谁?”
“江凌苑你故意呢吧?”
“哈哈!这么快?”江凌苑戏谑地笑了两声,心道顾白所说的‘越快越好’果然是够快。
“订婚这种事情还不得趁早,要是晚了我煮熟的男人都被别人抢走了,那可怎么办?”
“什么时候?”
“下个礼拜一,你还有三天的时间准备,麻烦到时候拖家带口来。”话音落下,听筒里传来一阵阵盲音。
“拖家带口?”左少渊站在边上,思索着这句话的含义。
“梅钦订婚。”江凌苑扬了扬手机,解释道。
“订婚……”男人眯着眼,似乎在想着其他不太相干的事情。
要是当年不退掉江家的婚约,他和眼前这女人别说是订婚宴,就连婚礼、孩子的百日宴、三岁礼都该全部齐了。
“干嘛?”这男人的表情怎么奇奇怪怪的,好像还带点没来由的遗憾?人家梅钦订个婚,他是在遗憾个什么鬼?
“我在想,我们的婚礼什么时候举行。”
“什么?你说什么啊?”
他认认真真地重复,神情郑重:“我们的婚礼。”
话音刚落,‘啪’地一声,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已经印上了他的脑门,顺带还紧紧地贴了好一阵子。
“外面摸着也没发烧。”江凌苑试了试自己额头的温度,质疑地扫了眼面前的男人,“那可能,是脑子里面有点问题。”
左少渊一把抓住那正打算收回的手腕,一直以来纠结着的下半生问题又冒了出来:
“江凌苑,你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
“左少渊,你就这么想娶个二婚妻?”
这个话题都不知道让这男人执着多久了,她活了小半辈子,还从没见过这么热衷于‘捡破鞋’的男人呢!
“二婚女人好调教。”
“……跟谁学的道理?”
“朱铭。”想当初,朱铭发现他看上了江凌苑时就是这么说的,他深深觉得没有问题。
作为一个称职的副将教自家上校撩妹、提供全方位撩妹攻略、传授与众不同的撩妹道理,朱副将……挺不错。
江凌苑眯了眯眼,眼底隐隐有杀气掠过。
西南军区训练场,因长时间训练而热得大汗淋漓的朱铭忽然后背一凉,额头上的热汗变成了冷汗往下滴落。
“朱副将。”不远处的军官走来,打趣道:
“是不是跟着左上校过了几个月的潇洒日子,现在回来不太适应军营这一板一眼的生活了?”
“徐少将!”看见来人,朱铭连忙立正敬了个标准军礼,爽朗地笑了笑:
“徐少将哪里话,来之前我家上校病得很重,我只是有点担心上校的身体而已。”
“我听说了。”徐少将抬手拍了拍朱铭的肩膀,语气带些惋叹:
“左上校的身体真是可惜了,当年他就是咱们军区首当其冲的优秀人士,他要是一直在,恐怕现在早都成了我的上级。”
“上校不在乎这些。”朱铭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深知自家上校的脾性。
“你不懂……他是不在乎军衔,可他很在乎军人这个神圣的身份。”徐少将摇头,忽然想起多年前两人在训练场上并肩奔跑的情形。
那是他第一次认识左家太子爷这个从小高高在上的人物,原以为是又一个纨绔子弟,不曾想那人的实力远远超乎常人想象。
因为身体有重疾,所以这整整四年来他不过是挂了个上校的名头,他的身体已经不容许他成为一名顶尖的军人。
他心里有多想真正地回归军营,鲜少有人知道。
……
梅钦与顾白的订婚宴在顾家举行。
顾梅两家虽然谈不上关系破冰,但总归谁也阻止不了这桩婚事。
短短时间内,顾家别墅又摆上了订婚宴席,不过这一次,一向不苟言笑的顾白显得满面春风,与上次订婚左家的状态有天壤之别。
再看看顾家的其他人,脸上的笑意明显就要勉强得多。
江凌苑下车进门时,场中宾客大多已经到齐。
左少渊不顾带病的身体,大步跟在江凌苑的身后,抬眼朝里面淡淡地一扫,场中人顿时齐齐缩了缩脑袋,收回好奇的视线。
自从上次的商宴中,这位爷当中告白了江凌苑之后,众人对两人之间‘勾搭成奸’的事实就已经确认不讳了。
奈何,一个是京云左家的太子爷,另一个是城北江家新掌权的女家主,现在这两个人谁都不是能随便惹得起的人物。
江凌苑暗暗抽了抽眼角,将周围的视线悄然收进眼底,垂在身侧的手随即落入了一只大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