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苑向来比较在意身边人的意见,尤其是东悦的话在她眼中有着不小的影响力,原唯一见这两人都出声反驳自己,当即有些急了:
“凌先生,请相信我!”
江凌苑一转眼,就见他眼中泛着几分狂热,那是对石头无法掩饰的一种热爱和固执,不禁笑了笑:
“照你说的做。”
“好!”
自从跟着江凌苑一行人,原唯一就等于把自己卖给了江凌苑,一方面为了能顺利跟着她离开这个地方,另一方面举目无亲的日子过得久了,相对贪恋这样的热闹氛围。
有了涂山亦遥跟在身边,这份热闹就更加显著了,比如现在——
“别说,你小子藏石头害老子输钱这事儿,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涂山亦遥仰着头斜斜睨着原唯一,突然就想起了这茬。
涂山亦遥这人虽然看上去不靠谱了一点,但说话间还是有几分作为涂山家继承人的气势,此时冷冷地扫过去一眼,又是把原唯一吓得脸色白了白。
“你自己非要找凌先生打赌的!”原唯一壮了壮胆,不服输地梗着脖子用中文驳了一句。
“嘿……你!”要不是看在现在同在一家屋檐下,换了他的小暴脾气这小子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你想算什么账?”江凌苑凉飕飕的语调忽然响起,打断了两人之间隐隐的敌意和暗涌,话却是对着涂山亦遥的。
听起来淡淡的没什么分量,众人却分明感受到后脑勺刮过了一阵阴风。
“我啥也没说……”涂山亦遥转眼正对上一道笑中带狠的目光,连忙一摊手一缩头,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看中了哪一块,开吧。”原唯一会看石头的事情她没有跟人说过,主要觉得这种事情宣扬出去对他本人来说只会是一场灾难。
毕竟在赌石一行,拥有透视眼的人等同于赌博作弊,若是让人发现绝对避免不了两个下场,要么找到个有本事的靠山成为别人的赚钱机器、要么被人活活剥夺掉这种能力。
这世上拥有透视眼的人,大多不会落得什么好结果。
“谢谢!”原唯一感激地朝江凌苑点点头,举步走进摊子。
“这位先生,请问您看中了哪一块?”小商贩显然对能卖出东西一事开心无比,说着压低了声音道:
“这些都是我刚从西部矿场的山兵手里弄到的,他们说这里面肯定有货!”
山兵是对当地矿山管辖者的称呼,这一部分人既没有军队编制,也不算严格上的矿场管理,从形式上讲有些类似于华夏战乱时期的土匪,却又有些许差别。
基本外面摆小摊的摊贩都会有这么一套说辞,因为常年驻守矿山附近的山兵手里的确有着不少好货。
一旁的东悦与戴维几人不以为意,原唯一则是眼中惊喜一闪,垂眼指向摆在最中间的石头,是最大的一块,也是表皮材质最差的一块。
“给我这个。”
“先生您要这块?我马上给您开!”
“不。”粗略谈了一个不算高的价格,原唯一抿唇朝周围看了一圈,出声道:
“不用,直接连同毛料一起给我。”
这块石头绝对是有货的,他已经透过表皮看见了内里的莹莹绿光,然而在这大街上开石头只会引起不必要的注目,对于刚逃生的他来说定然不算好事。
这么笃定的态度惹得人纷纷注目的同时,涂山亦遥更是第一个跳出来唱反调,“你小子闹呢?敢情花的是我老大的钱不是你的?”
“我……”
这头争执不休,站在一旁的摊贩却是悄然转头,几不可见地朝侧面使了个眼色,不远处,收到信号的男人悄然离开。
“你什么你?就算咱老大钱多也犯不着拿来买些垃圾吧?”妻荣夫贵
怪不得平时没人停留的华夏的辖区边缘会突然摆出那么一个小摊子,原来是特意放上一块石头试探于他!
“伙计,为什么要骗我呢?你跟着这个华夏小子不也一样是他的机器而已吗?”一台赌石场上的x光机器而已,跟着谁有什么分别?
男人眯着眼,看向江凌苑时已经学会巧妙地避开了她的视线,眼中杀气缓缓平复下来,“小子,我可以不动华夏人。”
江凌苑不置可否,对这男人的敏锐倒是十分欣赏。
之前脱身时用了她许久不曾用过的高等催眠术,想必这北欧男人是已经察觉了,所以现在才会刻意不与自己对视。
“这个伙计是我的人,我得带走。”
看来,今天想要用一贯的办法脱身可能不太容易……
“凌先生!”原唯一顿时挣扎了两下,急切地看向江凌苑。
“如果,我不放呢?”
“在华夏辖区外杀几个人,不难。”语毕,黑洞洞的枪口直直指向房内几人。
就凭这动乱的局势,随随便便死上几个人的确不难,他们有一千种方法可以做得干干净净。
男人毒蛇一般的蓝眸紧盯着江凌苑,毫不掩饰眼中的杀意。
涂山亦遥早已经被这架势吓得两腿发抖,转眼看向原唯一时不禁暗骂了两声灾星!
出来的一行人只有只有戴维和艾伦会点功夫,而眼前已经抵上了脑门的枪口冰凉彻骨,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很快红了一片。
江凌苑转眼朝原唯一看去,却对上他带着三分乞求七分挣扎的目光,不禁神色微闪。
这三天以来连吃饭都选择在酒店周围的华夏辖区内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伙北欧人从一开始就在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