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小不点呢,叫什么名字?”我拍着男孩的头,见他身体瘦弱,脸色苍白,这种苍白不是身体缺乏营养的苍白,而是很少照射日光,不健康的白,我心说,男孩在这暗无天日的、深埋地下百余米的基地里,到底呆了多久的时间了?
“哈哈,他就叫小不点。”刘海燕笑着,笑容中却带着一丝悲戚,“这男孩是四年前,我姐妹俩在一家超市发现的,我们发现他时,他还只是个四岁多点的孩子,偌大的超市超市里,就他孤零零的一个人,超市门窗都被钉死,我们撬门进去的时候,小不点就藏进了一堆玩偶中间,他小小的身子,比那些毛茸茸的抱抱熊还要瘦小,我们问他爸爸妈妈去了哪里,问他一个人在超市里呆了多久,他都说不清楚,孩子应该是被吓坏了,他甚至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不记得,我们就管他叫小不点了。”
“这孩子,真可怜。”我抚摸小不点的脑袋,见**岁的孩子,身高却只有六七岁的样子,小不点裂嘴一笑,带着孩子特有的纯真,但也可以说是,因为很少接触陌生人,因而忐忑之中带着不安的笑。
刘海燕叹一口气:“基地里不能随便出去,我们呆在这里快四年了,孩子只见过两次月亮,瞧着皮肤,唉,照不见阳光,白得像个女孩子似的。”
“除了你们,这里还住得有其他人吗?”我问。
“没有了。”刘海燕摇摇头:“这甬道两边都是房间,就算住上一百个人也不成问题,可这世界上没有人啊,房子就只好这样空着。”
“那么基地里的其他人,没有住在这里吗?”我又问。
“没有,他们是不允许随便过来的,听一个当兵的说,他们住的那边,比这里还要大上十倍。”刘海燕说。
两人说了一会话,一直没有开口的刘海英道:“别一直缠着人家说话了,看这大兄弟一脸疲惫,让人家洗个热水澡,先睡一觉吧。”
刘海燕听了,赶紧站起来:“对对对,你先洗个澡睡一觉。”捂住鼻子笑道,“确实身上一股汗馊味儿。”
两人带着小不点出了门,我脱了衣服,走进一间小小的浴室,一扭开关,一股温暖的水流,顿时让人的身体和心灵,都得了享受。
洗好澡,我打开一个嵌在墙上的衣柜,里面有军绿色的袜子、内裤,还有战靴及迷彩服,都是暂新的。
大睡一觉起来,我感觉力气又回到了身上,出门在甬道里溜达了一圈,见安全门是电控开关,拨弄了几下弄不开,心想,这不是拿我当囚犯对待吗?正有些气恼时,一间房子屋门打开,还没有见到人,电视里咯咯的笑声先传进耳朵,刘海燕跟着出来,见到是我,一边抬腕看表一边笑道:“呵,你可真能睡的,我看着表呢,你可睡了……嗯,十七个小时零三十二分钟!”
我苦笑一声,她们真是没事干了,连别人睡了多长时间,也要关心。
“这门怎么打不开?”我问。
刘海燕奇道:“你开门干什么?”
“不干什么,可不能拿我们当囚犯关着啊。”我说。
“哦,基地的规矩就是这样,咱们不能随便乱走。”刘海燕说着捋捋额头的刘海,“饿了吧?走,跟我去拿吃的。”
我走过去跟在刘海燕的身后,见她刚出来的房间里有书有报,还有一台电视机,看来是间预览室,刘海英和小不点坐在沙发上,小不点睁大眼睛看得津津有味,刘海英则是百无聊奈,无所事事的样子。
“那想出去怎么办?”我问。
“出去?出去干什么?外面吃人的世界你还没有呆够,那些丧尸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要不是我们三年前无意中碰到林博士,林博士不看孩子可怜,也不会带我们来这里……”刘海燕喋喋不休地说,却一直没有回答出我的疑问。
“要是想出去怎么办?”我不得不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不知道,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还要出去,这里有吃有喝,安全又有保障,还有电视看,还有热水澡洗,干嘛还要出去?到了外面别说吃饱肚子,连睡觉都要睁一只眼来闭一只眼,那滋味好受吗……”
我一句话又招来不停地唠叨,只好闭上了嘴巴,心想等周一帆来了,再问他吧。像她们这样苟且偷生于地底深处,我可不干。
刘海燕走到甬道尽头,推开一扇厚厚的铁门,一股透彻的冷气扑面而来,我不由地打了个冷战,刘海燕按下墙上的电灯开关,说道:“瞧,这么多的食物,你就是几辈子也吃不完,还要到处亡命干什么?”听刘海燕满足的口气,我知道她也完全适应这幽闭的生活了。
两人拿了几盒单兵口粮,又拿了一块冻牛肉去到厨房,刘海燕做了一锅牛肉汤后,我去叫了刘海英和小不点过来吃饭。地底下不见天日,吃完饭后,我抬腕看表才知道也是半夜。
四人回到阅览室,小不点跳到沙发上,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动画片,电视柜上摆着十几个u盘,里面存储的内容,恐怕够他看一辈子了。三个大人也盯着屏幕,但电视上演的是什么,却全没有看进心里。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压抑和沉闷。
2023年3月24日 多云有小雨尸变四年零292天
我就这样陪着两个女人和一个小孩过了三天,心中的怨气是越积越厚,在怎么的,也该派个人来问问我愿不愿意留下来吧?就这样凉着我,真当我是个囚犯呀?
我毛焦火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