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一屋子财狼虎豹的,她不过食草小弱鸡一只,保命要紧。乐采薇一脸的拒绝,但又不能冲着元宝发火,天知道在宗政述的眼皮子底下教训他儿子,回头他若是知道了真相,不扒了我的皮做风筝才怪。
那毛猩猩实在是太可怕。
元宝摇晃着乐采薇的衣袖,“师父,你不是常跟我说,作为一个女人一定要有经济基础,这样不管做什么事情,腰板才硬吗?”
乐采薇强扯也一抹浅笑,只要老子一参和,这没事还好,若是有事?
明日这脑袋有可能挂城头供人观赏,还不收观赏费任人品评的那种。
老子不接受任何评论的好伐,万一被人身攻击,老子死也不瞑目的好伐?
况且,柳元瑾这身份绝对不低,宗政述又是个有兵有权的凶残霸道份子,她一个平民,连个后台都没有……
命都没了,腰挺得再直有什么用?为了压棺材板?
不行,不行,我可以在这里看热闹,但绝不能参和热闹里去。
云侯和黄郡守皆不是什么好狗,万一被咬一口,不死也会得疯狗病,生不如死。
柳元瑾那清冽的语气缓缓的开口:“采薇,你尽管说便是,赏金绝对不少。”
至少多少?柳元瑾想着,还得他上报刑部,才能拨下来,应该有个一两多吧。
绝对不少?
乐采薇心底其实是拒绝的,真的!
她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
此事她不能出面,但……
她瞟了一眼元宝,“小元宝,我腿软,要不你替我吧。”
元宝一脸懵,宝宝也腿软!
“元宝啊,你曾经说过你是男纸汉,只要跟着我一天,就会听我的话。”所以你行,你上啊。
“真是胡闹!”黄郡守语气阴沉,一脸的不屑,“柳大人,办案如此重大的事情,你居然让两个贱民来参与。”
“当今圣上曾经在殿前说过,凡大历官员者,必以身作则,言行举止皆国之典范,像你这般随便污辱诋毁人者,言行有亏,非善,必惩之!”元宝突然站了起来,倔强的脸,眼神不悦,你才贱民!你全族谱都贱民!
黄郡守一愣,年前祀典之时,皇帝确实在殿前说过那些话,当场各地官员凡五品以上皆知,并让各官员抄录一份带回家中以警自己。
当然各官员并不知皇帝怎么会突然发神经宣布这么一条道德标准,但圣意没人敢提出异议,再说了,当时丁太师也是亲自赞同的。
黄郡守心下咯噔,柳元瑾的身份他清楚,没想到跟在柳元瑾身边的这一大一小居然也不容小觑!
乐采薇朝元宝竖起了大拇指,果然是我呕心沥血养活的小胖砸,给力啊!
元宝得了乐采薇的鼓励,登时感觉到什么叫做春风得意能上天!
这时,
“说得好!”宗政述声音暗沉,赞赏的目光朝乐采薇和元宝望过来!
元宝和乐采薇几乎同时别过脸去,一脸的嫌弃。
宗政述神色微僵,不知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一大一小。
“我师父德高望重,这事我来就可以。”元宝小短腿一迈,站在了堂中。
乐采薇挺直了腰,老子德高望重,小胖砸甚得我心!
元宝手里拿着那张验尸报告,稚嫩的声音,一字一句,异常的字正腔圆,京城国语说得异常的标准。
“云侯府荷花塘淤泥里挖出来的尸骨乃男姓,年龄在二十二岁到二十五岁之间,身高六尺一,就是就是跟柳元瑾差不多高的样子。”元宝看了一眼柳元瑾。
柳元瑾适时的站起来一会,又坐下,倒是挺配合。
众官员:“……”还用你亲自示范?我们难道连这个都不懂?
元宝清了清嗓子,又接着说道:“死者骨胳清奇,乃习武之人,死前与人有过争斗,从尸骨上的痕迹来看,身体多处划伤,乃利刃所致,比如说长剑;攻命的伤在胸骨左侧第三肋骨至第四肋骨间,就是心脏所处之处,而且经我师父验尸来看,死者生前应该被误入过致幻的药材,比如说迷烟。尸骨身上的衣服虽然已经被腐蚀,但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件重要的物品,那便是那枚玉扳指,玉扳指上刻有非字。哦,还有,尸骨的左手有断过的痕迹,那是小时的旧伤。”
元宝那清亮的目光瞟向宗政述,又瞬间收了回来。
扳指就在毛猩猩手里。
宗政述有种感觉,这一大一小好像很不喜欢他,又有些惧他。
柳元瑾眸底光芒冷戾,语气沉沉:“家兄名字中有一个非字。”
一时惊起惊涛骇浪,在场的官员除去云侯和黄郡守之外,都惊得瑟瑟发抖。
当年,柳元非之死,上报朝廷是被土匪所杀,还杀了几个土匪顶罪,尸体掉下悬崖被野兽食之,只寻得几片染血的碎布。
柳元瑾一拳沉沉地击在桌面上,楠木的桌面裂开一条痕迹,他目露腥红,呵呵一笑,“云侯,你此时还有何话可说。”
云侯脸色有些发白,却强作镇定道:“对于家兄英年早逝,本侯也深表痛惜,可你又如何证明本侯府里发现的尸体就是家兄的?”
“家兄死后,军晌遗失案便不了了之。”柳元瑾说着,从容的将那块钦差之印放在桌上,“刑部收到匿名函,说丢失的军晌就在豫州某个官员府里,皇上便命我过来看看,别是什么敌军奸细故意作祟,挑拔豫州官场与中央朝廷的关系,可我实在没想到,居然还有意外之获。”
深吸了一口气,又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