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歌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这些天她也无数次的设想过林如皋抓自己到底是要干什么,但想来想去都没有什么结果。
沐清歌抿了抿唇,和他保持了一个合适的距离,谨慎的盯着他,没有说话。
林如皋看着她那么警惕的样子,面上倒没有什么变化,语气恢复成了原先和善的模样:“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对沐小姐没有恶意,沐小姐不必紧张。”
沐清歌撇了撇嘴,表情不屑:“这些装腔作势的话,还是不要再说了,只会让人感到虚伪。”
没有恶意?没有恶意把自己限制在这里?他说没有恶意谁信啊!
林如皋面色不变,从桌子下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纸。他将那张纸往沐清歌的方向推了推,示意她看一下。
沐清歌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角,走过去拿起了那张纸。
是一张病理报告,和云峥嵘在一起久了,一些生僻的字眼她也勉强能看懂了。这张病理报告上的人的身体情况并不太好,她眼神往下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林如皋。
沐清歌讽刺的笑了笑,看着面前这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冷冷的开口:“怎么?你给我看这个是想博取我的同情吗?”
林如皋和善的笑了几声,对她开口:“当然不是,我是想告诉你我想活下去。”
沐清歌眼神闪了闪:“你到底什么意思?不如直说。”
林如皋看着她,眼神里忽然带了一丝诡秘的狂热:“前些日子,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
顿了顿,他继续开口:“突然恢复神智的疯女人,偶尔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自言自语,这些还可以说的过去。但最奇怪的是,我的手下看到了很诡异的一幕。”
他笑了笑,没再说下去,看着她的表情带着些志在必得:“我想,以沐小姐的聪明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吧。”
沐清歌浑身发冷,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林如皋知道了多少?看到了多少?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一抬眼,看到了林如皋狂热的眼神,就这么直白的盯着自己。手上的病理报告仿佛一个烫手山芋,她想了想,忽然就笑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说这莫名其妙的话,是觉得自己很有说故事的天分吗?”沐清歌现在不知道他究竟知道了多少,只能先否认,再一点一点的加以试探。
林如皋的表情冷淡下来,就这么淡淡的看着她:“到了现在,沐小姐又何必在拖延时间呢?我既然费那么大的功夫请你过来,自然是因为确定了一些事情。”
沐清歌嗤笑一声:“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唉。”他叹息一声,仿佛是在遗憾:“我早说过了,我希望你能乖乖的为我解答,可是你现在却想和我绕弯子。”
“既然这样,我也没办法了。”他遗憾的看着她,开口:“你有一个叫季惜的朋友吧。”
沐清歌心口微跳,一丝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林如皋笑了笑:“我实在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一个绝症之人,和你接触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奇迹般的痊愈了。沐小姐,怎么样?解释一下吧?”
沐清歌目光微闪,低下头,没有说话。
林如皋微冷了神色:“看来沐小姐是打定主意装傻到底了。”
她还是没说话,也不去看他,就这么低着头。
“如果你听话的话,我是真的不想对你动粗的。”林如皋终于撕下他那张伪善的面具,眼神阴蛰的看着她。
他做了一个手势,门外早就等候着的两个大汉就走了进来。他冷笑了声:“现在,沐小姐还想否认吗?”
沐清歌咬了咬牙,也冷冷的回望着他,开口:“当然不会,不过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就这么认定是我。”
林如皋有些苍老的脸上慢慢浮现一种自信的神采:“虽然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手法,但那个叫季惜的小伙子身上发生的事情做不了假,顺着他查一下,很容易就锁定了你。”
沐清歌点点头,表示理解。自己以前觉得这样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有人会怀疑,所以也不在意平时生活中的一些细小之处的疏漏。
这样的事情的确是那种不想就没人会怀疑的,但是,很不幸,她被人怀疑了,那自己那些疏漏和马脚在林如皋这样的人眼中,就变成了致命的破绽。
笑了一下,沐清歌抬头看他:“所以,你是想季惜身上发生的事情也在你身上发生一遍吗?”
林如皋笑着点点头,口气温和了几分:“如果你有办法让我的寿命延长的话,那当然很好。”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不会帮你吗?”沐清歌冷笑出声。
林如皋毫不在意的笑笑,眼中寒意一闪而过:“你会帮我的。”
沐清歌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可以给我时间想想吗?”
林如皋笑容淡了下来:“我不是说过了吗?不要再耍一些小聪明,拖延时间这样的伎俩,还是不要对我用了。”
沐清歌干笑了两声,没有接话。
林如皋仿佛失去了耐心,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阴冷,再也没有一开始那个慈眉善目的模样:“现在没对你做什么,只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但是如果我知道你根本没有一丝一毫想为我效力的想法的话……”
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她:“沐小姐应该懂得,有一些肮脏的手段,实在不应该用在像你这样的花季少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