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日寺的禅堂虽说不是很大,但这些人坐下也不显得十分拥挤。手机端 m.看来明心法师是为此做了一些准备的,原来这里面两块蒲团,很是空旷,现在靠墙的蒲团还在,但多了一张茶桌,还添了数把椅子,这些椅子做工虽不是十分精致,但也古朴结实,和禅堂的氛围很配。
明心法师自然是坐在茶座之前给大家煮茶,罗小星被让在了左手首位的椅子,弘元大师和拳圣骆老爷子两人客套了几句,最后还是弘元大师在右手坐了首位,骆老爷子挨着弘元大师坐下,一同跟来的骆成杰坐在了下手。罗小星的旁边还有两把椅子空着,看来还有人未到。
茶桌旁有一小炉,炉内烧着木炭,炉的铁壶里已经突突地冒着热气,一股茶香在禅堂慢慢的弥散开来。明心法师把煮好的茶斟到几只茶碗里,空性小和尚走前来,给几位一一端。
“这是俞庄主早些时候送来的茯砖茶,请诸位尝尝。”明心法师道。
“好茶,”骆柏天嘬了一口,咂摸道:“润而不腻,纯和爽口,余味悠长,确实不错。”
“哈哈,”弘元大师笑道:“我看不光是茶好,拳圣的心情也也好啊。”
“我看也是,呵呵,”明心法师也轻笑两声:“拳圣这两天不光是心情好,精神也好,话也变多了。”
看来大家的心情都不错,官灵薇一入土,所有围绕她的恩怨也烟消云散,于此相关的很多人此刻都能获得片刻内心的安宁,哪怕这一刻不是很长,但也同样美好,方里方外都有个好心情,也可以理解了。
“哈哈,是啊,”骆柏天道:“你们佛家不是有首诗吗,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心的事了了,也轻松自在了。”
“哈哈,看来拳圣心时时还会有些事情挂碍?”弘元大师谐趣道。
“你老和尚也别笑话我,”骆柏天笑道:“算你是个方外之人,有些事你不也挂念了几十年吗?”
“心能有牵挂,这也算缘分吧,”弘元大师道:“拳圣所讲方外之人,只要还有个‘方’字,那方里方外没有多大区别,所以也只能人人随缘了。”
“这么说,你老和尚修行了这几十年,岂不白修行了,哈哈哈。”拳圣和弘元大师多年好友,在众人之前自然十分尊重,但私下里还是显得非常轻松自在。
“哈哈,让拳圣见笑了,”弘元大师轻笑一声:“佛家讲‘空不异色,色不异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方里方外本无差别,为什么一定要去分呢,我在修,你也在修,一样的修行,不一样的缘分罢了。”
“既是一样的修行,为什么还要有缘分的分别,”骆柏天道:“难道在佛面前人和人还有差别?”
“佛在哪里?谁是佛?”弘元大师道:“世间万物皆有佛性,佛在乎本心,何须外求,得悟通达即是佛,心迷执着即是凡人,所以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说。”
“阿弥陀佛,”明心法师一声佛号:“大师所言极是,悟者自悟,迷者自迷,佛祖渡人,如筏喻者,通达皆出于本心,别人帮不了忙,或许这正是缘分的奥妙。”
“两位大师高论老朽受教了,”骆柏天道:“看来间无极这一生也没有白活,莽撞浑噩一生,走的却如此坦荡,这也是他的缘分吧。”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弘元大师道:“间施主非常时刻能扼住心魔障,走的时候面带微笑,目光晶亮透彻,看来他真是放下了,此生纵有千恶万劫,也随他烟消云散了,它可以安息了。”
“只是他这么走有点可惜,”明心法师到道:“既已放下,该无惧生死,间施主选择走这条路,可见他的内心还是有一丝恐惧没有放下。”
“以他的能耐,他还有怕的?”骆柏天道。
“他是怕他自己,”弘元大师道:“外魔易除,心魔难根,也许他觉得这是他能斩断心魔的唯一方法,或者是最便宜的方法了。”
“是啊,人活着死了有更多的不易。”骆柏天慨叹一声。
弘元大师和明心法师都颔首会意,但他们的目光不自觉地都瞄向了罗小星,他们看似在谈论佛法,在谈论间无极的际遇,但他们也希望这些话能对罗小星这位昔日的煞星有所裨益,他们希望佛法能化解昔日的仇怨,也能打开内心的魔结,不至于又走向极端,一个间无极已经够了,他们不希望再出现第二个。罗小星自从进了禅堂,她都在慢慢的喝茶,一言未发,手里茶碗空性已经添了好几次茶,但她的目光似乎一直朝着一个方向,一直都在想着自己的心思,这些人的谈话似乎和她没有多大关系。以罗小星的性格和身份,她不插话,算是在场的这几位当世高人,也不会随便打扰与她。
“师父,俞庄主和孟施主来了。”空性和尚前禀报。
“快快有请!”明心法师站起来道。
说话间,俞承泽和霞姑孟如烟已经进得禅堂,弘元大师和骆老爷子也站起来拱手相迎,罗小星只是端着茶碗冲他们二人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继续喝她的茶,霞姑和俞承泽姐弟二人给在场的诸位高人一一行礼过后,这才在罗小星身边坐下,姐弟俩稍作推让,霞姑坐到了罗小星的身边。
霞姑和俞承泽按照当地的习俗,在回凤凰山庄的岔道口谢过安葬官灵薇的凤凰山庄的山民和宾客之后,知道罗小星留在泥日寺还有深意,特地赶了过来。人死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