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亲的那位合作伙伴也在春武里,距离码头很近,有几栋大楼就修在码头旁边,楼下周围还有超市和停车场。眉卡开着她父亲的车,带我来到这位朋友家,他在其中某栋大楼里有间公寓,到这里的时候,此人正在和几个朋友玩纸牌,嘴里叼着香烟,大概五十岁左右。看到我和眉卡到来,这人连忙举手打招呼,让我俩先在旁边坐会儿,冰箱里有饮料,自己拿。我看到桌上堆着不少钞票,每人面前都有五张纸牌,有人把其中一张紧紧捏在手中,放在面前慢慢展开。虽然我对赌博没什么兴趣,但在电影里也经常看到,这就是国外最流行的纸牌玩法“德州扑克”,港台也叫棱哈、沙蟹之类的。
泰国禁赌,但和中国一样,主要是不允许开设赌场,在家里赌博还是很安全的,除非有人告发。其实中国在赌博上比泰国宽松多了,虽然中国也明令禁赌,但全国各地到处都有棋牌室。名字叫棋牌,实际上都是在玩牌,麻将牌、扑克牌、甚至天九牌,有几个在这里下棋的?
但泰国不行,不光禁大赌场,小赌档和棋牌室也不行,所以只能在家。眉卡似乎跟这人很熟,打开冰箱拿出两罐可乐,跟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边喝边告诉我,这几个人都是做生意的,有做水果加工,有做银饰品,有搞房地产的。那位眉卡父亲的朋友名叫拉乃,对赌博的兴致比做稻米生意高得多。
“他老婆孩子呢?”我低声问。
眉卡回答:“早就离婚了,搬到北方去了吧。”看着拉乃先生满头是汗、紧握扑克牌的样子,我心想生意不好,又爱赌,离婚也不奇怪,因为我从没见过赌博发财的人,包括高雄也是。他总说自己赌术比较高,但也没买得起别墅。忽然,拉乃先生大叫一声,把纸牌用力拍在桌上,那桌子腿发出喀啦的声响,我怀疑是不是要塌方。
拉乃先生用力揪头发,对面那人却大笑,把桌上的钱全部收走。拉乃站起来,在屋里快速地来回走动,猛地一脚踢在电视柜上,差点把电视给摔了。我以为他是在朝我俩发脾气,因为我们正在看电视节目,虽然音量不太但也总有声,连忙站起身,防止这家伙发起疯来要打人。
“不用管他,”一个牌友笑着用泰语对我说,“他输光就是这样,一会儿就好了!”我看到屋里所有人都没反应,包括眉卡在内,仍然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只有我很紧张。
拉乃走到我面前,抱着我的肩膀,眼睛瞪得很大:“有没有能让我逢赌必赢的佛牌?”那三位牌友都说算了吧,你又不是没请过,有效果吗。这时我看到拉乃先生脖子上确实有根银链,就指了指。拉乃拽出一条佛牌,用力就要摔,被我拦住,拿过来仔细看。这是条圆形佛牌,里面牌坯明显不是土坯而是珐琅质,上面彩印着一个穿清朝官服的中年男人形象,唇上蓄有胡须,很是威严。
再翻到背面看,嵌有两根符管,牌的做工很粗糙,明显是低端商业牌。我说:“这是二哥丰自身像,很便宜吧?”拉乃说花了五千泰铢,从一个当牌商的朋友手里请得。那三名牌友又在哄笑,说二哥丰为什么没有保佑你,可能是看到你无药可救了吧。拉乃更加生气,问我有没有能转赌运的牌。
我心想,你的牌友还没走,让我怎么答,就悄悄使了个眼色给他,摇摇头说:“连二哥丰都不管用,那我也没办法。”三位牌友笑得更厉害。拉乃虽然赌输了有些红眼,但理智还在,他朝那三位赌友连连挥手,说走吧走吧,我已经没钱了,过几天再玩。三位牌友纷纷站起来,跟我合十施礼,走出公寓。
“有没有啊?”拉乃把门关好,急切地跑回来问我。我说你这块二哥丰佛牌是低端货,用料平平,以普通转运法门加持,当然不会有任何效果。如果想转运提升事业,很多佛牌都能,但要想专门转赌运的话,二哥丰确实是不错的选择,但要请到真牌才行。
眉卡问:“真牌有什么不同?”我告诉她,二哥丰是最早来泰国开赌场的人,也是当年最著名的泰国华商,本名郑智勇,当年是泰国洪门会的二当家。他不光赌术高明,人品也好,赚了很多钱,几乎都用来救济穷苦,在泰国非常有威望,现在泰国很多地方都修有他的公祠,香火很盛,他的墓地也总有人慕名祭拜。真正的二哥丰佛牌,必须要用到郑先生墓地的墓土,和郑公祠内香炉中的香灰,再由修为很高的白衣阿赞,配合郑先生的后代直系世孙共同在墓前和郑公祠堂内举行加持仪式。阿赞师傅要能明显感应到郑公的灵魂,加持出来的这批佛牌才有效果。
拉乃感叹道:“没想到佛牌也有这么多讲究!”我心想看来在泰国也不是人人都懂佛牌。
眉卡又问:“这个郑公已经死很久吗?”我说快一百年了吧,眉卡说那怎么还能感应到他的阴灵,不是说只有怨气大的死者才可以。我告诉她,像郑公这种做大事的人,身份显赫,具有大智慧,又一生行善帮助无数人,他的福报之大,已经不用再进入六道轮回,而是成为了地仙,相当于中国神话体系中的山神和土地。他的阴灵可以永驻一方,护佑在阳间的人,所以只要是有修行的师傅,基本都能感应到它。
这番话说得拉乃心花怒放,连忙问我没有真牌,要多少钱。我说你昨晚有没有看过我发你的链接,那里面就有两块二哥丰自身牌的真货。拉乃走进卧室,打开电脑,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