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鸿奎一口气追到了距离温州东侧一百多里的区域,令他感觉到意外的是,那支海盗竟然一直停留在原地,好像就是在等待着他们到来似得。
“总兵大人,我们已经发现了海盗的踪迹,就在距离我们差不多三十里的位置,差不多有三四十艘战舰!”
一个哨兵从桅杆的瞭望塔上爬了下来,跪倒在郑鸿奎的面前,向着郑鸿奎说道。
郑鸿奎心头一震,随着哨兵爬上了桅杆,拿着望远镜,向着东北方向望去,果然一支舰队隐隐绰绰,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传令,舰队立即向着东北方向全速前进,准备旗语,要对方交出劫持的财物,投降大明天朝,不然的话,玉石俱焚,叫他们全部死无葬身之地!”
郑鸿奎沉声喝道。
福建水师一路劈波斩浪,向着海盗快速逼近,仅仅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已经到了距离海盗船队不足五里的地方。
“总兵大人,对方没有回复我们的旗语,他们开始摆出攻击的队形了!”
瞭望塔上的哨兵急声喝道。
郑鸿奎心头一惊,急声喝道:“传令,舰队立即摆出进攻阵型,即刻准备作战!”
说话间,两支舰队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三里的位置的时候,突然瞭望塔上的哨兵急声叫道:“启禀总兵大人,对面的海盗打来旗语,说是郑彩将军想要见您一面……”
郑彩?
郑鸿奎心头一跳,果不其然,真的是田川跟郑彩干的啊!这两个杀千刀的,这是要将天给捅出一个窟窿来啊……
不过,终究是郑氏一脉,也许田川七左卫门是没法活了,即便是投降也是死路一条,但是郑彩却是没有什么太大的过犯,有自己跟森儿求情,也许能够活下来,搞得好的话,甚至做过富贵的田家翁都不是什么问题。
“打旗语,传话给郑彩,既然想要见我,就让他乘船过来,本将军保证他的人身安全!如果他愿意投降朝廷,我这个做叔父的,哪怕是拼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也要保他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郑鸿奎终究还是下不了决心,能够挽救这些人一条小命,自己就必须尽一把力,都是自己的子侄,如果就这样死了的话,自己如何对得起他们九泉之下的父亲?
旗语打过去,海盗的船队之中,一艘帅船缓缓向着郑鸿奎的方向行驶了过来。
数里之遥,不过是数里之遥,不过,帅船行进的速度也太慢了,照着这样的速度,抵达面前,怎么也得半个时辰了啊……
只是,郑彩的帅船刚刚进行到了一般,突然停留了下来,不在前进。
郑鸿奎皱皱眉头,喝道:“怎么回事?怎么他们的船队不动了?掌旗兵,立即传讯,告诉郑彩,我是他亲叔叔,他爹爹死了,我就是他爹,就是我死,也不会害他的,让他立即过来,不要一错再错!”
瞭望塔上的传令兵,连忙打着旗语,不断地向着对面的帅船发信,要郑彩的帅船开过来。
只是,整整一刻钟的时间,郑彩的帅船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郑鸿奎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喝道:“算了,既然他们不过来,那我们就过去,传令,大军打开动,继续前进,准备炮击!”
福建水师的船队再度开动起来,向着海盗的船队压了上去。
这个时候,郑彩的帅船终于动了,但是不是向前,反而是向后快速的退去;几乎与此同时,对面的海盗船队全部开动,向着福建水师扑了上来!
轰轰轰轰……
时间不长,郑彩麾下的战船全部开动,将无数炮弹全部打了过来,进攻,进攻!
郑鸿奎脸色大变,厉声吼道:“应战,应战!全力应战!该死的郑彩,该死的郑彩!竟然敢跟老子耍诈!”
确实,这一次是郑彩耍诈了,郑彩的战船突然扑上来,率先开火,三十多艘战舰,火力可是不弱,一艘艘战船在前方突然间打横,以侧舷应战,三十多艘战舰,侧舷应战,投入到战斗之中的火炮多达三百多门,刹那间,火力全开,将福建水师的战船给笼罩了起来!
猝不及防的福建水师登时吃了大亏,前面的十多艘战船纷纷中弹,连郑鸿奎的帅船都挨了两炮!
郑鸿奎气的破口大骂,只不过,脏话刚刚出口,就醒悟过来,擦了,怎么骂?他爷爷是自己老爹啊,他太爷爷是自己爷爷,他祖宗就是自己祖宗啊,骂来骂去,全特么的骂到自己头上了……
不过,福建水师当然也不会干等着挨揍,数十艘战船快速的行动起来,拉开了距离,准备以横队应战,一发发炮弹同样向着对面的战船打了过去,双方互相较劲儿,一bō_bō的炮弹,不停地倾泻在对方的战船上,大海之上硝烟弥漫,炮声震天。
只是,福建水师终究是晚了一步,一开始就陷入了被动,等到完全醒过神来,已经有三四艘战舰被炮弹砸的千疮百孔,无法支持了,太倒霉了……
不过,这还不是最倒霉的,如果仅仅是仓促应战的话,福建水师也并不畏惧对面的郑彩船队,哪怕是郑彩的战力是当初福建水师最精锐的力量,郑鸿奎照样也不会畏惧,毕竟自己带来了福建水师的主力,五六十艘战舰,凭借数量上的优势,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扭转局势。
可是,这一次郑彩与田川七左卫门有备而来,早已经是蓄谋已久了,大战才拉开帷幕时间不长,从从东方再度开过来一支舰队,正在向着战场快速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