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清军再次扔下一具具尸体,不得不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又一次进攻失败了,一天半时间的进攻,都是无功而返,伤亡惨重。
已经在洛阳城耽搁三天时间了,原本以为一天就可以将洛阳城拿下的济尔哈朗着急了,这些人还真的够硬项,如此疯狂的进攻,这些军民依旧死战不退,自己在面对孙枝秀的秦军的时候,都没有遇到如此巨大的阻力!
“传令,大军退回修整,炮兵继续攻城!一夜时间,必须给我打出两千发炮弹去,本王就不相信,他们的城墙能够一直这么坚挺下去!”
济尔哈朗心头发狠,数十门大炮继续向着西城的城墙发动着猛攻,只要击垮了洛阳城的城墙,没有了城墙的保护,骑兵一拥而入,洛阳城想不覆亡都难!
炮声隆隆,一发发炮弹不断的落在城墙上,给城墙带来的破坏越发的厉害了,密密麻麻的弹坑,巨大的裂缝,都在显示着,这洛阳城的城墙,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罗将军,难道我们就只能如此被动挨打吗?”
陈奇瑜问道。
罗育沉声答道:“大人,急切间,我们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城外集中着十万清军精锐,我们即便是想要偷袭,都是有去无回,城头上更是没有火炮可以进行对抗,好在我们现在的城墙还能坚持一段时间,只要城墙不坍塌,清军就奈何不了我们,现在,我们只能寄希望于援兵及时到达了!”
“陈老大人,下官看实在不行,咱们先撤走吧,您看看,现在东城可是一直没有清军,咱们完全可以借此机会逃出生天……”
同知聂文怀嗫嚅道。
“糊涂!”
陈奇瑜怒声喝道,“我们现在撤退,那置十万洛阳城的百姓于何地?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遭受清军接下来的屠戮吗?老夫宁可战死在洛阳城,也绝对不抛下这满城的富老百姓!”
“陈老大人,如果您不走,也请不要阻拦我们离开!这清军的炮火实在是太猛烈了,即便是明天砸不开洛阳城的城墙,后天呢?大后天呢?现在城墙的青砖都已经被砸开了,用不了两三天的时间,城墙坍塌是不可避免的,到时候就是玉石俱焚啊,咱们谁都活不成!”
聂文怀看到陈奇瑜怒斥他,登时也有些急眼了,再怎么说,现在你已经致仕了,不再是朝廷的兵部侍郎,凭什么大家还要听你的?老子可是河南府的同知,即便是知府也要让着自己三分的!
聂文怀的话一出口,周围的人一个个都心思动摇起来,是啊,不到一天半的时间,明军伤亡就已经达到小两千了,再要是打上一两天,别的不说,城中剩余的将士连守城都是一个问题了!必败无疑啊,现在清军不将东城也围起来,很明显就是想让城中的将士放弃洛阳城啊,何必非要死拼到底呢?
陈奇瑜脸色铁青,喝道:“来人,给老夫将聂文怀拿下!”
聂文怀怒吼道:“陈奇瑜,你不过是一个退隐林泉的名士而已,本官高看你一眼,是给你面子,你凭什么拿我……”
噗!
陈奇瑜说话还是客气的了,罗育毫不客气,直接一刀刺了过去,径直从后心穿到了前胸,连刀尖都露出来了一大截!
额……
聂文怀口中不管的涌动着鲜血,满脸惊恐的看着后面的罗育。
罗育脸色冷冽,寒声喝道:“狗官!老子说过,不管是谁,胆敢弃城而逃,杀无赦!你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说着话,罗育一脚将聂文华踹翻,喝道:“你们还有哪个想要弃城而逃,只管站出来!”
别看罗育瘸了一条腿,一身战力同样不是眼前的这些文官能够比拟的,这些人一听到炮声,身子就已经酥了半边了,这样的胆量不要说跟罗育对战,就是跟罗育对视,都不敢!
城外的炮声断断续续响了一夜,洛阳城中的军民则是彻夜难眠,时刻警惕着清军借着夜色攻城,黎明刚到,清军就在此阻止起了新的攻势,祖大寿的汉军拉了下去,济尔哈朗却是将石廷柱的两白旗汉军调动了上来,再次发动猛攻!
陈奇瑜与罗育不断地指挥着军民填补着西城防御上的漏洞,同时还要兼顾着南城的防御,压力越来越大,就在这个时候,偏偏,东城出事了,正在陈奇瑜指挥着作战的时候,一个军兵飞马跑了过来,急声道:“启禀老大人,东城、负责防守东城的指挥同知徐树青突然放开城门,弃城而逃了,一同出城的还有两三百营中的将士!”
噗!
陈奇瑜已经是六十多岁,风烛残年,这几天的备战与大战,已经使得他精力交瘁了,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了徐树青率众弃城而走,如何能够承受得住如此巨大的打击,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一旁的宋清连忙搀住了陈奇瑜,扶着陈奇瑜坐下,一旁的罗育厉声喝道:“宋大人,你在此地坚守一个时辰,我去去就来,徐树青弃城而走,如果不紧急布防,只怕清军就要猛攻东城了,到时候,军心动摇之下,东城必破!”
说着话,罗育向着东城赶去,来到了东城,城头上的军民一个个都垂头丧气,不知道如何是好,连指挥同知都跑了,这仗还怎么打?更加的没有信心了!
“你们干什么?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不就是个徐树青吗,跑就跑了,那一天老子看到他一定把他碎尸万段,现在都占到各自的位置上去,清军马上就要进攻东城了,想一想背后,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