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过小清河之后庞癝率领着五万人马向北而行。
待绕过昌国城后一路向东渡过时水,弃秦周、杜山、画、稷下等城池不顾,直扑临淄而去。
当渡过时水之后就已是齐国人口最稠密的地区,五万大军的规模再怎样也瞒不住齐国上下了。
后胜听闻之后急忙命昌**队回防临淄。
可此时昌国城早已被晋鄙的军队团团包围,守将尝试了几次突围,在魏军拼死阻击之下,昌国守军的突围均以失败告终。
残阳如血,染红了整片天空。
“我军伤亡情况怎么样?”回到军营来不及休息的晋鄙连忙向范增问道。
范增道:“情况不容乐观!三天下来我军将士已死伤三万有余,照这样下去只怕我军最多还能拖延三天。”
“可相邦被我的命令是让至少拖延十天!”
范增摇头:“拖延十天是不可能的,再坚持三天已是极限了,老将军还是把这里的情况如实告诉相邦吧!”
“范先生您一向足智多谋,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范增再次摇头:“没有!眼下昌国城内的守军以死突围,我军将士也只能拿拿命来填才能堵住齐军的突围。可眼下我军可战之兵已不足十万,面对近二十万齐军,再怎么也是无用的,我也没有其余的办法。”
原本晋鄙的十万大军经过不断消耗,到达昌国时已不足八万,即便后来新垣衍又带来了五万援军,可加起来也不过十三万兵力。
又经过这几天的血战堵截,晋鄙军已然不足十万之数。
“那就告诉相邦吧!”见范增也没有别的办法,晋鄙只能命人把自己这边的情况告诉庞癝。
临淄城城深墙高,虽然现在看起来守军不足一万,但庞癝的五万大军想要短时间内攻克临淄城也是不可能的。
连续两天,魏军已经在临淄城下牺牲了五千将士,可还是连城楼的边都没能摸着。
即便是号称军中第一猛将的朱亥也是如此,刚刚到达城下之时就被流矢所伤,不得不退出战场。
收到晋鄙那边的消息之后,庞癝忙喊蒯彻、翟章前来商议。
“两位先生可有什么可以迅速攻破临淄城的办法?”
“除非压上全军上下性命拿命去填,不然没有别的办法!”翟章摇头道。
蒯彻也是摇头不语。
三人均沉默不语。
半晌,蒯彻打破沉默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这个办法有伤天和,未来极不利于对齐国的统治。”
“是何办法?”庞癝问道。
“驱赶附近的齐人攻城!”蒯彻道。
“不行的!”庞癝连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魏军虽不是什么仁义之师,可到底也不是真的没有底线的事情都做的。
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魏国将彻底的声名狼藉,代替秦国成为人人喊打的对象。
三人再次陷入沉默。
庞癝盯着幽暗的灯光发呆,随着火焰的跳动,庞癝的眼神越来越明亮:“也许我有办法,就是不知可不可行······”
说着庞癝便把自己刚刚想出的办法道了出来。
听完之后蒯彻、翟章二人均眼神炯炯的看向庞癝:“相邦之计甚妙。”
第二天一大早,庞癝下令全军停止攻城,只剩下一万人呆在大营,其余人等均被派附近的山林间去砍伐树木。
临淄守将觉得事情有异,急忙前去禀报后胜。
后胜听闻之后登上城墙向前方看去,见远处山林间的树木一颗颗被砍倒,而后又一车车的被运回到魏军大营。
“庞癝是想干什么?”
后胜猜不出庞癝的打算。
“相邦,您说魏军是不是打算火烧临淄城啊?”守城将领问道。
后胜嗤笑道:“火烧?他能烧到哪儿去?魏军的投石车最多能投二百丈远,除非进入我军弓箭手的射程之内,不然就别想投到城内一根木头!”
“那魏军为何还如此做呢?”将领问道。
“老夫也不知道!”后胜摇头道。
虽然后胜不知道庞癝是何打算,但不会火烧临淄城是肯定的。
这样一来后胜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叮嘱了守将“小心戒备”之类的话后便下城墙而去。
第二天早饭之后,只见魏军大营中上百具投石车被推到临淄城下二百丈处,一堆堆木头如小山般堆积在投石车的后面。
“放!”
随着一声军令,投石车将木头一个个抛向临淄城,可却并没有一根能到达墙头的。
“哈哈哈!”
“魏军将领一定是疯了!”
······
看着抛落到城墙下的木头,守城的齐国将士均大笑不已。
“调!”
“放!”
丝毫不理会墙头上齐军将士的嘲笑,魏军将士仍旧在将领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做着机械般的工作。
逐渐的,城墙下的木头越堆越多,转眼间魏军昨天砍伐的木材已经被抛完。
“抛!”
随着又一声号令,一个个油火罐被抛到了木头上。
“再抛!”点燃的火把又被抛了过去。
“魏军不会以为这样就能烧毁临淄城吧?哈哈!”
看着下面的木头在油火中熊熊燃烧,城墙上的士卒一个个络绎不绝的嘲笑起来。
可很快他们就笑不起来了。
城墙上的温度越来越高,汗水滴落下去都能发出“嗤嗤”的响声。
承受不住高温的齐兵一个个跑下城头躲了起来。
城下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