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释放出来的【嗜血恶魔】仿佛一场毫无征兆的灾难。
席卷了整片战场。
无论是奥斯兰的军团还是巴克达的帝国军,都无法在这场灾难中幸免于难。
【嗜血恶魔】就是一群饥饿嗜血的野兽,它们所过之处,大地满目苍夷,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能够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中幸存下来的都是两大帝国中极少数的精英战士,即便如此,很多侥幸在第一轮的突袭中存活下来的人依然无法继续阻挡不知疲倦、不知疼痛也不知畏惧的怪物们一轮又一轮残暴的进攻。
最前面的怪物们被幸存的战士们合力击杀后纷纷倒下,其后不断涌来的怪物们依旧没有任何的犹豫和停顿,咆哮着踏过同伴们还在抽搐的尸体继续冲向它们渴望的新鲜血肉。
阵阵激荡的风声中是【嗜血恶魔】狂躁凄凉的魂力脉动,天地间持续回荡着那种像是婴儿的啼哭又像是群狼的咆哮声,偶尔掺杂着惨烈而绝望的尖锐呻吟,飞溅的鲜血像是猩红色的雨水从天而降,洒落在遍地残缺不全的尸体上。
米歇尔急急地向后倒退,他的心中虽然惊骇,但是勉强能够冷静地面对着眼前突变的局势,他纤细而灵巧的手指飞速地在空气里舞动着,他的每一根手指上似乎都衔接着隐约的金色丝线,丝线密密麻麻地交织成一张巨大的金色丝网,无声地划裂了他周围诡异的世界,金色的闪光在朝阳里不时地闪烁着,每一个靠近他的怪物都会被这种几乎肉眼察觉不到的致命丝线撕扯成碎片。
“很有意思的能力呢……”蒙多尔不急于趁胜追击,而是远远地观察着米歇尔,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完全没有思索能力只遵循着本能行动的【嗜血恶魔】却似乎对蒙多尔颇为顾忌,汹涌而来的黑色浪潮远远地绕开了蒙多尔所在的区域。
片刻前还战况激烈的战场上,现在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寥寥几人了,数十万的大军顷刻间变成了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骸,鲜血汇聚的河流在他脚下破碎的大地上慢慢地流淌着,逐渐形成一个狰狞的猩红色湖泊,令人作呕的血腥气翻涌而上,在淡金色的晨光里闪动着摄人心魄的猩红色。
“怎么样,【屠戮者】?这就是我们巴克达帝国真正的实力,你们引以为傲的魔法军队在我们面前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简直就像是脆弱的蝼蚁般,碾碎他们根本不费吹灰之力。”蒙多尔粗暴地拨开挡在他身前的【嗜血恶魔】,缓缓地向逐渐被怪物们包围起来的米歇尔走去,他低沉的声音里透着沙哑的磁性。
“这就是你们巴克达真正的实力?”米歇尔修长的手指在空气里轻轻撩拨,那些前仆后继的怪物们瞬间像打碎的花瓶般支离破碎,鲜血和内脏流了一地,他鄙夷地看了眼满地破碎的尸体,忿忿地说道,“一群丑陋而没有人性的怪物,只懂得厮杀和吞噬,真是卑劣之极……”
“卑劣之极?”蒙多尔不以为然地放声大笑,“战争不就是这样吗?相互厮杀,然后弱者被强者所吞噬,这就是世界恒古不变的法则,世界从古至今的生存法则,只是我们将这一法则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而已……”
“所以不惜拿自己的人民做实验?剥夺他们的灵魂就是为了向我们展示世界的生存法则?”
“不!他们是自愿的。”蒙多尔每踏出一步,周围熙攘的怪物们便纷纷退了开去,“每一个【嗜血恶魔】都是心甘情愿成为实验对象的,即便最后失去了灵魂,他们也在所不惜,他们每一个人的失败都是逐渐迈向成功必不可少的一步。况且,他们如果知道自己以碌碌无为的生命作为代价所交换来的力量已经强大到足以抗衡奥斯兰的军队,他们会为此感到高兴,感到喜悦的......”
“疯子!”米歇尔低声咒骂了一句。
“没错,就是疯子,只有疯子才有打败你们奥斯兰的可能性吧……”
“你刚才说这些怪物是失败的实验品?那么如果说他们没有失败的话,又会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形态?”米歇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看着蒙多尔彪悍异常的身躯,火红色的肌肤下如同岩石般鼓起的肌肉里蕴藏着难以估量的可怕力量,“是像你一样的存在吗?难怪这些嗜血的怪物并没有攻击你,在它们看来你或许也是属于它们的同类吧?”
“如果他们没有失败的话,或许他们会获得足以媲美我的力量,不过说到底,这些可怜虫们并不具备成为强者的素质,才会沦落至此吧?!”蒙多尔有些遗憾地说道,“不过它们不会攻击我,并不是因为它们以为我是同类,准确地来讲,它们是将我身体内的某样东西视作了它们的同类......”
“你身体内的某样东西?”米歇尔显然没有听明白。
“你们这些古老腐朽的人,真是很麻烦呢,什么都需要解释......”蒙多尔不耐烦地说道,“简单的来说,我的力量来源于我体内的魔魂兵器,而这些家伙将我体内的魔魂兵器视作了同类,所以它们并不会主动进攻我,而且在它们看来,我是远远凌驾于它们之上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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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之森依旧是充满了危机重重的险地,不过对于已经进入过一次的【冰翼】来讲有惊无险地越过死寂之森,是毫无难度的事情。
只是当他们从暗无天日而恐怖异常的黑森林中走出来的时候,映入他们眼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