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失去自由面前,第一个上场和最后一个上场,其实都无关紧要了。她太了解父亲,沈秋和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对他有好处的事情或者是人他都会不遗余力去做去支持,如今自己这般乖巧懂事,还愁父亲不会原谅自己吗?“父亲您别这么说,实在会折煞女儿的,为父亲排忧解难是我和母亲应该做也必须做的,时间剩余不多了,女儿这就去准备准备,好随时上场。”她盈盈一个拜身,离开了沈秋和的视野里,而沈大人的眸子里也渐渐染上怨意,简直对这个不知好歹,出尽丑相的小楼恨之入骨!她再不出现那就别再出现了!自己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等她!哼!
宴席上,贵夫人们吃着果盘里上好的葡萄,此时正是北方葡萄成熟的大好时节,食之实在酸甜可口,回味无穷,可是这些夫人们平时实在骄奢淫逸,尊享荣光,面对此等美味也觉得味同嚼蜡,索然无味了,吃完一口便纷纷不再动了,这嘴巴闲置下来,难免还要再动一动劳一劳:“哎呦,沈夫人,你说今日不是沈大人收养义女吗,听说是八夫人的孩子,之前一直未认,如今才认清了主子的身份。只是今日这等大喜日子,怎么不见那二小姐啊?”原来,沈秋和对外一直宣称是小楼是八夫人和自己的骨肉,时隔多年的阴差阳错,直到今日才相认,这样的说辞也比他随随便便认一个下人做女儿来的情有可原一些。
谢兰面色僵硬,若不是她被软禁在院,又怎么会容忍这等风光措辞加注在她们二人身上,粗鄙之人就是粗鄙之人,如今主子的身份却在她们的身上根深蒂固了。不知内情的外人只会更加同情着二小姐,本来应该从小就坐享荣华富贵,却白白吃了十几年的苦。而不再会认为一个她下贱婢女的身份不知廉耻的也能荣升主子之位!两者说辞虽然都差不多,但是给外人的印象却大相径庭。她恨自己没能早些察觉这样的风气,不然自己早就会做好打算了!她忘记了,自己的夫君可是时时刻刻关注着自己面子里子,做出这样让外人深信不疑的说辞实在易如反掌。
“什么呀,谁知道那个二小姐是不是真的是沈大人的骨肉。我听说之前啊,她可一直是做下人来着,若是八夫人真是她的母亲,又怎会忍痛教她的女儿变成卑贱的奴隶呢?我看那定是这娘俩使着心计哄骗着沈大人罢了……”有的夫人忍不住胡乱猜测起来,但是众说纷纭,小楼真正的身份也就越加扑朔迷离来了,没人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谢兰也不会再劳心劳神的去一一解释小楼根本和沈大人没有一点血脉关系,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不会选择当众去反驳自己的夫君,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谁知道事后会不会传到沈秋和的耳朵里,这种夫妻隔阂闹分歧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愚蠢去做的。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这些贵夫人记住,这个二小姐尽管可能是老爷的血脉,但是做了这么多年的粗鄙之人,潜移默化的丑陋嘴脸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若是以后谈婚论嫁可要对她避而远之才好。嫁不出去也罢,听自己的安排也好,反正自己是绝对不会让这个臭丫头好过,而这些女人的嘴就是对付小楼的最佳武器了:“真是抱歉,毕竟二小姐是下人出身,有些规矩和礼数就算任我和婉心苦苦教诲耐心指导,她都学不会,也不愿去学,还望各位姐姐妹妹不要在意她的无礼野蛮才好啊……”
“沈夫人,也真是难为你了,一个下人若是想调教成一个落落大方的千金小姐,实在比登天还难啊,我们还真是挺同情你的,若是我啊,定不会让这等东西出来丢人现眼的……”一个夫人忍不住打趣,连嫡母都这么说了,看来这个二小姐还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啊,这些贵夫人的笑声越发肆意了,她们的笑声越大,谢兰就越得意,死丫头不是想要风光吗,自己就助她一臂之力好了。
有位夫人指着款款而来的红衣女子,惊讶道:“咦,你们看,会场中央的女子是谁啊,红衣若丹,面若谪仙,天哪,如此身姿气度,面容气质,莫不是沈夫人的女儿沈婉心?”
“天哪,看来真的是大小姐,都说沈府嫡女国色天香,仙姿玉貌,而且琴棋书画精通绝妙,行为举止大方端庄,真是气质若如兰,才华馥比香,沈夫人真是太有福气了,能有这样一个标致可人的女儿啊……”旁人忍不住跟着附和起来。
谢兰的嘴角勾的更深了,随后点点头,自己的女儿可是含苞待放的花朵,是沈府的掌上明珠,可不是哪路货色都能与之相提并论的,听着旁人的纷纷赞叹,做娘的也忍不住笑起来,与平日里假仁假义客套虚伪的笑不同,这笑可是发自内心的,如此优秀出色的女儿,谁能不羡慕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了场中亭亭玉立的红衣美人身上,如水墨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