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件事里面虽然没有太多的心照不宣,可是有些话,确实不能直白的说出来。小楼说到这里已经是她最大的限度了,她只能承诺自己尽力去替程梦报仇,可是一介臣女对着一位皇妃,谁是谁非,谁输谁嬴,简直一目了然。小楼叹气着,微微晗首,慢慢的走在了回帐篷的路上。谁都不曾注意到她一滴晶莹剔透的泪就挂在眼角,顺着脸庞缓缓地流了下来。今天的时间里她充满了每分每秒的悲伤,她现在能做的只有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或许放下屠刀不一定立地就能成佛,可以说为此她变得懦弱,变得多愁善感,变得牵一发而动了全身,变得不堪一击,可这就是人世间的情所造成的,它让人或喜或悲,不再是自己,可是之所以有了这份感情,人才是人,而不是冰冷的动物。或许小楼一直未曾改变,她所有的变化仅仅只是将冰封的心中那一点点温存,全部释放出来了而已。
沈婉心此时却略感焦急,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许多,她迅速追上了哥哥,不知道哥哥怎么了,自从丢失了门牙以后,整个人就萎靡不振的,也不爱同自己说话了,不就是一颗牙嘛,他不也找了一个名医给他镶上了吗,这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哥,你到底怎么啦?这几天你没有同我说上一句话。”其实沈知楠当然并不仅仅为他美好的面容而有一处缺憾感到气愤,他似乎自从大哥回归以后,他的心里就感觉到一种赘赘不安。在这次的狩猎,这么多天了他也仍然一无所获,甚至还在马背上被颠的七荤八素的,他能开心的起来吗?
虽然沈知楠在科举考试中博得了头筹,得到京中众人的一致好评,可是他和母亲。甚至沈秋和都心知肚明,这个名头究竟是如何而来的,他风光了一阵,便也不再为其喜悦。虽然他在沈家是出类拔萃的儿子,可是一被放出来和这么多公子哥相比,他就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连样拿的出手的特长都没有,所以他懊恼至极,懊恼归懊恼,他不怪自己的懒惰,反而怪起他的大哥沈知霖来,都是他,他一回来就将自己的光芒全部遮蔽了!
他双手抱肩,像极了女人的那张脸略微有些不悦,即使在面对妹妹时,他也没有平日里的和颜悦色:“干嘛,有什么事就快说,我还很忙呢。”沈婉心却对哥哥的骤然变化却不足为奇,甚至习以为常,毕竟他们相处了十几年,哥哥的一喜一怒,做妹妹全都看在眼里,大致可以猜中一二,所以她知道此时大哥的心情并不是不好,换做平时自己在这种时候,一定不会去招惹他,但是此时,狩猎已经剩明天最后一天了,再不动手可就来不及了。所以她冒着惹恼哥哥的风险也要将心中的计谋托盘而出。
“哥,明天就是狩猎的最后一天了,若是咱们再不动手,等到小楼回到府中,咱们再动手就是难上加难。虽然娘说不要让我们轻举妄动,可是,在这样大好的机会里,我们怎能眼睁睁的就看它流逝!狩猎围场中有多少可能性都可以发生,我们怎能不好好把握呢?难道哥真想看着那个贱人得意扬扬地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吗?”沈婉心略显焦急,若是哥哥都不肯帮她,还有谁能够帮她呢?虽然不知道今天的局到底是谁给那个贱人设的,但是那个贱人都侥幸逃脱了。既然那个人没有将她给彻底扳倒,那自己就再助他一臂之力。
沈知楠确实来了兴致,他屡屡被这个卑贱的下人所侮辱,心中的那份自傲绝对不允许他看着那个贱人再得意洋洋颐指气使,而且这个二妹和大哥最近还走的一场火热,果然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他讨厌的人竟然不知不觉中抱成了一团儿。“妹妹,这句话你当时提醒了我,你说的不错,放着这样大好机会也不去下手,那我们岂不成痴傻之人了?你心中可有计划?若是计划得当,哥哥一定会配合你。要知道哥哥对那个贱人的恨可不比你的少。”
沈婉心见哥哥终于来了兴致,心中不免欣喜,可是她现在哪有那么多计谋,小楼也不去林中狩猎,若是来个乱箭暴毙野兽啃噬,这样的说辞实在再好不过,可惜呀,老天不给她们这样的机会。若说投毒,可是狩猎期间的饭菜都是由宫廷里的太监一一传送其间。想买通宫里的人精,可是不太容易,何况小楼还是那么精明的人,每次吃饭前,都用各种办法来检验菜里的毒,所以这个办法还不是上上之策。沈婉心实在没有主意了,这里可不是沈府,太多的未知性她都没有摸清楚,所以不敢贸然实施。
“哥,妹妹我若是想到了,还用的着麻烦你吗?你快用你的聪明才智好好想一想。怎么才能在这次狩猎途中让那个贱人彻底的消失,而且还不会怀疑到咱们头上!”
见沈婉心急的快跺脚,沈知楠大致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压低了声音:“这个地方不宜说事。走,咱们找一个僻静点的地方好好研究一下。”沈婉心顿时乐了起来,跟在哥哥后边一脸的兴致勃勃,哼,她就不信这个邪了,这个贱人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初二,初三初四,难道还能总是躲得过十五吗?老天爷不会总是给她那么多好运气的,看这次他们兄妹联手能不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