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多了,你这辈子不可能交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女孩懒洋洋地擦着家具上的灰尘,“更何况那个男人长得那么好看,说不定是那位美女养的小白脸呢。”
男孩:“……”
“裴先生,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花锦看着手机里裴宴给她拍的照片,眼里的嫌弃几乎掩藏不住,“你……是不是没怎么交过女朋友?”
“跟你有什么关系?”裴宴脸色不太好看。
“因为交过女朋友的男人,拍照不会这么难看。”花锦小小声道,“我一米六八的身高,你却拍出了一米四五的效果,你对得起自己手里这部价格昂贵的手机吗?”
“对得起。”裴宴面无表情,“如果不照了,就回酒店。”
“来,我给你拍两张,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拍照。”花锦掏出自己的手机,“你把伞撑开。”
“等等。”裴宴无意间扫到花锦的手机屏幕,表情变得严肃,“你跟别人共享地理位置?”
“咳。”花锦有些尴尬,退出位置共享,“误点了,误点。”
裴宴继续面无表情看着她。
被这么一双好看的眼睛盯着,花锦毫无立场地撇开头:“那个……女孩子单独外出,偶尔跟朋友分享一下自己的位置,会比较安全嘛。”
裴宴沉默片刻,不耐烦道:“快点。”
“什么?”
“拍照。”
穿着白衬衫的青年,艳丽的红伞,在宁静的雨巷,美好得仿佛就像是一幅画。
花锦举起手机,按下了快门。
她放下手机,微笑着看裴宴,眼中星星点点:“谢谢。”
裴宴凝视了她双眼片刻,把伞收起来:“现在可以回酒店了?”
花锦笑着点头。
上台阶的时候,裴宴偏头看隔着袖子扶住他手臂的女人:“你们传统手艺行业,生意都这么差?”
“我们还好,因为蜀绣可以融入到生活中的方方面面,衣服鞋袜箱包甚至是首饰上。”花锦道,“只是真正顶尖的绣师越来越少,愿意沉下心学习这门手艺的年轻人更是难寻。而传统手艺想要传承并发扬光大,就不能缺少继承人。”
“天天坐在那绣东西,不会觉得很无聊?”
“怎么会?”花锦笑容变得温和,“让艳丽的丝线变成美丽图案,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蜀绣于我……”她垂下眼睑,掩饰了一切情绪,“是很重要的救赎。”
“你是想夸自己是很能把传统手艺发扬光大的继承人?”裴宴问。
“哎呀。”花锦抬头,眼底满是笑,“被你听出来了吗?”
裴宴嗤笑着扭头,真是只喜欢自吹自擂的花孔雀。
“现在这个年代好,你们这些年轻人,安安稳稳过着日子,出门有飞机汽车,没事就四处旅游玩乐。”老太太目光渐渐变得悠长,“我们那个年代,很多人过着躲躲藏藏的生活,每天晚上都会让青壮年在村口守夜,过着惶惶不安的日子。后来在很多年里,我晚上听到飞机的声音,都会从梦中惊醒,害怕那是侵略者的空袭。”
“奶奶。”杨绍有些不安,最近奶奶总是回忆从前,身体状况也越来越差,这让他忍不住多想。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长辈跟客人说话的时候,不要总是插嘴。”老太太瞪了杨绍一眼,精神头十足。
听到这声骂,杨绍顿时放下心来,能这么骂他,说明身体不错。
老太太絮絮叨叨说了两三个小时,裴宴就坐在沙发上,陪老太太聊了两三个小时。他走的时候,老太太热情地欢迎他常来家里做客,而且还又多分了两条熊猫手帕给他。
揣着三条手帕被杨绍送出门,裴宴见杨绍垂头缩肩的模样:“怎么,准备跟出来把手帕要回去?”
“裴哥,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是那种人吗,几条手帕才多少钱……”说到一半,杨绍突然瞪大眼,“糟了,我忘了给钱。”
脑子里不断回放自己抱了盒子就跑的场景,杨绍忽然被一种名为尴尬的气息环绕。做出这种事,那位长得很漂亮的绣师会怎么看他?
装阔的假大款?
抢劫犯?
逃款狗?
越想越觉得脸皮在发烫,杨绍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绣师还没有发消息给他。他毫不犹豫连发几个大红包给对方,解释了今天因为绣帕太漂亮,他激动得忘了给钱。
很快对方回复了消息;
繁花:没关系,这也代表着你对我作品的满意,谢谢,欢迎您下次光临。
回复完这条消息以后,繁花才不紧不慢收了红包。
看着短短几句回复,杨绍想,这位绣师真是一位优雅知性又不看重金钱的奇女子,对方为了绣好手帕,特意赶去蜀省不说,还特意绣了好几个风格的成品。
这么伟大的绣师,这么不看重金钱的绣师,他怎么能让这样的人吃亏?心情一激动,他又连发了五个大红包过去。
这次对方没有收,反而表示他付的钱已经绰绰有余,不用再付钱了。
杨绍哪能接受这种说法,强硬地表示,若是不收红包,就是代表看不起他,以后不想做他生意。
等对方终于愿意收下红包,杨绍收好手机,对还等在一边的裴宴道:“裴哥,我这次遇到的绣师不仅年轻手艺好,品性也是无可挑剔,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