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大汉的叫喊声,再次刺激了在场的众人。人们像疯了似的,眼中闪烁着贪婪,一同向马车逼近过去。
阴亭等护院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看着面前如狼似虎的饥民,他的心里不约而同的生出恐惧感。如
果饥民真不管不顾的冲上来,只凭他们这几人,根本拦不住,到时小姐可就危险了。
就在人们一步步逼近马车的时候,突然,马车的帘帐撩起,从中走出来一主一仆两名女子。
看到这两名女子现身,在场的众人都愣住了,人们大眼瞪小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俩。阴亭见状,急忙上前,插手施礼,说道:“是属下无能,让小姐受惊了。”从
马车里出来的这两位,正是阴丽华和她身边的一名丫鬟。阴丽华的出场,一下子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就容貌而言,阴丽华绝对称得上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不然的话,也不会让刘秀对她一见钟情,魂牵梦萦那么久,整个心再装不下其它的女子。
饥民们也从来没见过如此美若天仙、风华绝代的女人,人们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阴丽华的身上,一时间都看傻了。不
过与此同时,阴丽华身上散发出来的仪态万方、高雅不凡的气质,也让众人无不自惭形秽。
阴丽华先是向阴亭微微摇下头,柔声说道:“此事并不怪你!”
说着话,她又看向周围的众人,回手把车帘撩起,声音清脆地说道:“诸位可以看清楚,车内到底有无吃食。”
过了好一会,人们才回过神来,纷纷把目光向车厢内投去。
车厢里空空如也,除了做人的铺垫外,再什么都没有。看清楚车厢内的一切,在场众人无不大失所望,原来真如阴家人所说,车内确实没有食物。就
在人们纷纷摇头,准备散去的时候,人群中一名汉子大声喊道:“就算车内没有吃的,可阴府里有的是吃的,只要我们扣留住阴小姐,无论我们想要多少食物,阴家人都会乖乖的送过来!”此
话一出,阴丽华和阴亭等人脸色同是一变。
阴丽华若是被这些流民、乞丐困住,那还了得?先不说他会不会在流民乞丐手里受尽羞辱,就算不会,她的名节也毁了。阴
亭勃然大怒,厉声喝道:“我看谁敢?”“
怎么?你还要再杀人吗?阴家人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刚才他已杀了一人,现在就该让他偿命!”
“对!让他偿命!”人们还不敢一下子就把矛头指向阴丽华,但人们对阴亭可不会客气,再者说,他刚才确实杀了人,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在
场众人转移目标,纷纷向阴亭逼近过去。
看着四周不断围拢过来的人群,豆大的汗珠子顺着阴亭的脸颊滴淌下来,他心中很清楚,一旦自己倒下,将再无人能保护小姐,小姐也只能任凭人家处置了。他
紧咬着牙关,握紧手中剑,做好了与这些流民乞丐拼命的准备。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有人突然大喝一声:“都住手!”
这一嗓子,如同晴空炸雷似的,把在场的众人都吓了一跳。人们下意识地纷纷扭头看去,只见从人群里硬挤出来一位二十左右岁的年轻人。
他身材修长,面膛白皙,浓眉大眼,相貌英俊。他身上穿着淡蓝色的袍服,衬托他多了几分书生之气。看
清楚他的模样,阴丽华和阴亭眼睛同是一亮,心头大喜,刘秀!这
名青年,正是刘秀。他刚挤出人群,便有人大声喊喝道:“小子,你别多管闲事!”刘
秀站在人群的前面,扭转回身,举目望向喊话之人,不过现场的人太多,喊话者混在人群当中,根本分辨不清谁是谁。他
深吸口气,朗声说道:“在下并非多管闲事,而是路见不平!”“
你小子和阴家人站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看他的穿着,肯定也是大户出身,把他也一并抓了!”周
围的众人说什么的都有,因为有人在其中煽风点火,人们的情绪很快又被点燃,处于爆发的边缘。
刘秀暗暗皱眉,他可以百分百的断定,这次的事件,绝非偶然,而是有人暗中使坏,故意挑唆饥民的情绪,其目的就是在针对阴丽华,或者说是在针对整个阴家。而
且刚才被阴亭划伤胸口的那名大汉,根本没有死,他被同伴拽出人群后,立刻就站起来,快步跑开了。刘
秀眯了眯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阴家在新野,可有过为富不仁之举?”随
着他的问话声,现场顿时间安静下来。刘秀再次问道:“阴家在新野,可有豪取抢夺,欺男霸女?”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刘
秀说道:“自天灾爆发以来,阴家对百姓们的施舍还少吗?诸位不妨扪心自问,你们以前有没有拿过阴家的施舍,而除了阴家之外,你们还曾拿过谁的施舍?”
他这句话,把在场的许多饥民都说得面红耳赤,纷纷垂下头。
阴家在新野的乐善好施是出了名的,这与阴家的门楣、声望有关。阴家是管仲之后,作为百年世家,极为重视家族的名声。不
管阴家是出于虚情假意还是真心实意,总之,只要新野一带发生点天灾,阴家肯定是第一个带头做捐赠,做施舍,救济灾民。
在场的许多饥民,或多或少都有拿过阴家的施舍,现在被刘秀这么一问,人们当然羞愧,无话可说。
刘秀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