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复凭借一人之力,将周围冲杀上来的郡兵杀退。而后他回头一瞧,见刘秀和朱祐正在合力向外突围,只是挡在前方的郡军人数太多,他俩几乎是寸步难行。
他深吸口气,手持画杆方天戟,大步流星地冲了过去,一走一过之间,长戟在空中划过,带出一长面的血雾,他右手边一排的郡兵被戟锋划倒在地,惨叫声一片。贾
复掠过刘秀的战马,画杆方天戟向前连挑带刺,随着一道道的寒光在空中来回闪现,十数名郡兵扑倒在血泊当中。附近的郡军见贾复凶狠异常,吓得连连后退。这
时候,岑彭提着三尖两刃刀,又追了上来。贾复对朱祐喝道:“仲先,你在前开路,我来断后!”说着话,他拖着长戟,又迎上冲杀过来的岑彭。
当啷!两
人碰面后,没有多一句的废话,长戟和长刀立刻碰撞在一起,紧接着,两人再次战成一团。对
阵贾复,岑彭是真的感觉力不从心,两人对战还不到十个回合,他便被贾复逼得连连后退。
就在岑彭难以支撑的时候,郡军当中突然冲出来一大群的弩手,人们端着弩机,对准贾复,展开了齐射。距
离太近,贾复想闪躲是没有机会了。他只能以画杆方天戟拨打射来的弩机,叮叮当当,一支支的弩箭被打飞出去。不
过随着噗的一声闷响,贾复的肩头中了一箭。贾复好像没有感觉似的,看都没看,抬起手来,一把将插在肩头的弩箭掰折,狠狠扔在地上,接着,他不给对方重新给弩机装箭的机会,箭步上前,画杆方天戟横着挥出去。噗
、噗、噗!
三名手持弩机的郡兵人头弹飞到空中。岑彭怒吼一声,抡刀劈砍他的后背。
贾复背对着岑彭,但他的后脑勺如同长了眼睛似的,信手将戟向后一挥,当啷,三尖两刃刀被弹开,而后长戟的锋芒突然从他的腋下刺了出去,直取岑彭的面门。
啪!
岑彭有闪躲,但没有完全闪躲开,头顶的头盔被戟锋刺中,弹飞出去好远,岑彭的头部也受到重击,他身形摇晃着向后连退了好几步。
他把手中刀狠狠向地上一戳,双手拄刀,这才算把身子稳住。猩红的鲜血顺着他的头顶流淌出来,他的发髻散落,于空中随风飘动。
贾复没有立刻去追击岑彭,而是抡起画杆方天戟,砍杀周围的弩手。也就片刻的光景,他周围二十多名弩手,无一幸免,皆被砍杀在地。
这时候,贾复再看岑彭,后者已然被周围的郡军死死护住。贾复单手持戟,指了指人群当中的岑彭,咆哮一声,转头而去,追向正在向外突围的刘秀和朱祐。贾
复这辈子,最擅长打的仗就是突围战。
为何擅长打突围,因为他经常深陷重围。为何会经常深陷重围,因为他打仗太过刚猛,永远都是冲在最前面,也不管己方的将士能不能跟得上他,或者有多少将士能跟得上他。所以纵观贾复这一生的战绩,常常都是打着打着,等他回过神来后,再看自己的周围,自己人没几个,反倒都是人山人海的敌军。
但即便是这样,贾复也能屡次从敌人的重围当中反杀出来,与己方的大部队汇合。若
问刘秀麾下,谁是最文武双全的人,非贾复莫属,若问谁是最能勇冠三军的,非贾复莫属,谁是一生都没打过败仗,真真正正的常胜将军,只有贾君文一人。贾
复一个人,在两军阵前,他凭借自身的武力所能带动起来的士气,以及对敌方所造成的震慑力,有时候都要胜过千军万马。此
时的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有贾复的协助,刘秀和朱祐不仅压力锐减,反而越战越兴奋,而郡军那边,则是士气迅速跌落。
刚开始,还有人去阻挡刘秀、贾复、朱祐三人的突围。
但看到己方的同袍在贾复的画杆方天戟下,如同草芥一般被无情斩杀、收割,人们都是从脚底板窜起一股子寒气,浑身汗毛竖立,不敢再轻易靠前,反而向后连连倒退,避让其锋芒。
后面的突围战,刘秀三人几乎没费多大的力气,随着郡军纷纷向两旁闪躲,他们一口气直接冲了出去。郡
军将士还要随后追杀,岑彭制止住了麾下众人,其一,贾复的勇猛给他也造成了极大的震撼,其二,他担心追出太远,宛城有失。望
着刘秀三人逃走的背影,岑彭轻轻叹息一声,心中感慨万千。平
叛平叛,己方的将士是越平叛,人越少,反观反军方面,天下豪杰,竞相投奔,人才辈出,自己一个人,在南阳还能支撑多久啊?
此时的岑彭,真的是生出了无力感,感觉自己形单影只,独木难支。
张卬统帅着一万汉军,进攻宛城,结果是被岑彭为首的郡军杀得大败,损兵折将,铩羽而归。南
阳宛城,现在简直都快成汉军的魔咒了,打一次,败一次。当
初柱天军来攻宛城,折在了小长安聚,后来柱天军联合绿林军,第二次强攻宛城,于宛城城外被被十万莽军杀得大败。
张卬的这次,是第三次强攻宛城,再次惨败,一万将士,伤亡大半,宛城的城墙下、护城河内,几乎都被汉军的尸体铺了一层。
另外,此战当中,刘秀、朱祐、贾复也都受了伤。好在岑彭心系宛城的安危,不敢追出太远,他们三人才得以顺利逃脱。路
上,贾复快步走到刘秀的战马旁,问道:“主公,你的伤势如何?”
刘秀受了